湿漉漉的街道上,来往的车辆溅起满是污泥的雪水。
灯火辉煌的舞厅外,围了一列手持长枪的官兵。
从车上下来的人,脚下一双锃亮的军靴似有顾虑地踩到了泥泞的地面上。
“这不是傅家少爷和方少爷吗?”陈福上前看了两人一眼,眼底的笑轻易显出了奸逆之意。
方竞则冷笑道:“怎么?是上次老子打得轻了些?”
陈福身子一顿,定了定神,才狠厉回视。
“方少爷,这次是张司令亲自下令的,您不去也得去了1
傅元修冷眼旁观,却忽而走上了前,不耐烦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福。
“到底是谁杀了人,张棋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俯视着,冷声警告,“让他少来烦老子,否则鱼死网破,也不是不行。”
陈福亦是硬气,直接道:“张司令可没打算就这样结束。”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带走1
一群官兵随即扣押了两人。
“陈福,你最好不要再让老子活着出来。”方竞有了上次的经验,似乎也不惧了,“否则有你受的。”
一众人在被观望中,匆匆离开了街市。
而另一边,刚从督办楼回来的车,才停在南汀公馆。
一身戎装于身的高大身影走进风雪中,随之掩进了门里。
管家最先将事告知了顾之。
但顾之只点头回应了几句,随即跟上了段晏安。
一进门,他最先脱下了外面的披风,便进了书房。
“少帅,傅少爷的事?”
“元修是会冲动,但不至于杀人,先查清再说。”他忽而顿了顿,回头问道,“还有方竞是吗?”
“是。”
段晏安挑眉而笑言:“那就不必着急,方仕霖不会让张棋动手的。”
顾之领命退出了书房。
段晏安坐下来才见案上练过的字。
纸上落得的字,除了下笔的力度和笔锋以外,与他自己的字迹极为相似。
“我是不是没有忘记?”
她倾身从他背后靠着他,下颌仍抵在其肩上,圈在他脖颈的双手,掩在袖口的狐裘里,那柔软的狐裘轻扫着他的下颌,尤为温暖。
段晏安只微微转头,耳廓便触及了她秀挺而微凉的鼻尖。
“是没有忘记,但怎么是照着我的字练的?”他伸去手,扫着她领口的雪。
江词理所应当地回应道:“那我也只学过你教的。”
“没有人说,你写的字不像是女孩子家写的吗?”
他眸中的笑意似是揉进了整个春日的柔和。
“有……很多人都说过。”
她亦是笑道。
段晏安转回了头,但将身前的手握进了手心。
“绾绾写得很好。”
没有谁的肯定,会比他更令她满足,因而那金眸里,笑意极其生动明亮。
不论何时,跟着段晏安的时间里,总让她觉得回到了那座小院。
在那里,即便看不到墙外的一切,但院里的每一处她都熟悉,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不怕回不来。而那铺满整面墙的蔷薇,即是世上最美的景。
他似乎给她支起了一座隐形的院落,无论她行到哪里,只要还能看见他,她便不算走失。
而相对于安静的南汀公馆,江家便没有这么安宁了。
“那人不是阿词。”
匆匆赶来的徐奕清把消息带到后,江家父子俩都松了口气。
“那她到底去了哪儿?”江远山虽松了口气,但很快便愁眉不展了。
徐奕清应声回道:“江叔,对不起,是我们不该把她带去的。”
江远山不再应话,只是起身去了书房。江树知道他是在自责,也不禁心底愧疚。
“……我再出去看看吧。”
徐奕清随即跟上他,一同出了江家。
次日一早,方仕霖便亲自来到了督办楼。
但段晏安与张棋则都在牢狱。
傅元修对于张棋的说词,极其不屑。
“姓张的,你干的事,怎么好意思推到我们头上?”
张棋却丝毫不虚,只冷笑道:“傅少爷,你们杀人的事,那么多人看着,怎么会是我推给你们的呢?”
“你1死无对证的方竞直接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那女人不是老子杀的1
段晏安倚着后面的桌案,与傅元修相视,似是与他交流着。
自始至终,一整场审问,段晏安都没有开口,出了牢狱,也直接离开了督办楼。
“舞会上,张棋叫了数名乐舞厅的姑娘,但都没有回来,而所谓被傅少爷杀的那个姑娘,就是其中一名。”顾之说此,神情便是凝重。
“应该是张棋强行送给洋人了……”段晏安神色愈冷,“去让时深盯紧出港的船舶,仔细搜查。”
“是。”
他又思虑了片刻,再吩咐道:“把消息透露给徐奕清,他查得要比我们方便些。”
因为此事牵扯到方竞,段晏安突然让人搜查船舶的行为,方仕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徐奕清知晓此事后,如段晏安所料,他们立即着手调查那数名女子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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