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1

北星被这番强词夺理气得哑口无言,他眼神发狠,伸手就要去掐花醉漓的脖子,只要将此人扔进北司刑域,还怕她不说实话么。

正当他要触碰少年,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呵呵,说得好。”梅濯雪放下把玩的茶杯,神态悠闲自若地道“孤若是如此轻易便涉入险境,那也坐不稳现在的储君之位了。”

“可是殿下……”北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梅濯雪抬手打断。

“好了北星,孤相信成云公子的所言属实,这些杀手,并不是她派来的。”不知想起什么,梅濯雪眸中闪过笑意。

“可是那个杀手不是说,他不会背叛成云公子的么……”

低小如蚊蝇的声音却似惊雷般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花醉漓眸光深沉,沉默不语地看着气息虚弱,手捂伤口跌坐在旁的陈志笙,他这句话,无疑给在场众人提了醒,银筷子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杀手临死前亲口对她喊了一通话,这个证据,比什么都大……

为什么陈志笙要说这番话,是无意间脱口的疑惑,还是有意想表达什么……

梅濯雪神色渐冷,他手指轻敲桌面,眸光意味不明地朝陈志笙浅浅看去,“陈公子虽是受了重伤,可这耳力,却依然那般好。”

陈志笙听出了话里蕴含的淡淡嘲讽,他拖着虚弱的身子跪到地上,任由鲜红的血染红了半边衣袍,“微臣只是担心殿下安危,并没有要冒犯成云公子的意思,殿下恕罪。”

他低头请罪,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花醉漓一眼。

他胳膊上的挡箭伤被抬手动作拉扯得血冒更涌,花醉漓明显感觉相比负伤的陈志笙,她收到的质疑和敌意远远更多。

于公于私,这都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她抱拳道“陈公子所言并无道理,杀手虽非微臣所引,但微臣仍有嫌疑,在事情调查清楚前,微臣自愿受关押审讯。”

梅濯雪眸光清冷,看了她好半晌,道:“好。”

……

夜晚,降临。

花醉漓双腿弯曲,坐在柴房堆积的稻草垛子上,侧头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右手垂落,指尖的黑鳞蛇摇晃着脑袋摩挲过她的肌肤。

“你是在安慰我么。”她抬起手看着胳膊上缓缓游走的小家伙“他说你有灵性,最开始我还不信,不过现在瞧着,你倒是有几分通灵的样子。”

黑鳞蛇用殷红的信子碰了碰她的脸。

“看来你是条不记仇的蛇。”花醉漓抚摸过那似镀了一层银光的漆黑鳞片“我那时也没办法,谁让身边就你这么一个毒物,不过现在咱俩冰释前嫌,为表诚意,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罢。”

黑鳞蛇似听懂了她的话,扬起脑袋,直直看着她。

“漆黑如墨,染光似华,危险中蕴含致命的美丽,不如……就叫你大黑吧。”

大黑:这反差有点大……

花醉漓看着慢腾腾滑下胳膊,来到犄角旮旯将自己蜷缩一团不再理她的大黑,轻轻笑了声。

柴房的门锁轻微碰撞,花醉漓抬头,就见一片艳丽的红衣似桃花摇曳般浅浅探进门缝的边缘。

“喂,你还活着吗?”俏丽的女子声音悄悄响起。

花醉漓站起走过去,隔着厚重木门朗声道:“暂时还活着,美人有事吗?”

千媚呼出口气,她仔细观察了下紧缩木门的铁链,发现反复缠绕间并没有她想的那般紧密,尝试地伸手拉了拉,竟拉开将近一拳左右距离的缝隙。

月光韶华照耀在屋内少年的身上,眉目清然,如玉如琢,他神情闲散地负手站在那里,却没有任何不修边幅的出挑,举止尽显优雅。

千媚看着看着,不禁有些脸红了。

“美人深夜来访,难不成是为了一饱眼福?”

“贫嘴,哪有你这般自恋的。”千媚被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她眼睛闪烁,似责备似娇嗔地嘟囔一句。

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包被折叠好的油纸,她递过去:“给你。”

花醉漓接过打开,两个还散发热气的素菜包子出现在眼前,“这……”

“你别多想啊,我没别的意思。”花醉漓刚吐出一个音,千媚便急忙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胃口小,吃不下很多,害怕浪费才顺道给你带来的。”

“才不是听说你一天没有进食,特意送来的。”

千媚侧过脸小声地嘟嘟喃喃。

花醉漓看着手里的包子轻轻笑道:“顺道也好,特意也罢,千媚美人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谁要你记下。”千媚摆动着衣袍,指尖娇怯怯地缠绕一缕青丝,她忽然好奇道“哎,你偷偷跟我说,你真的有派遣杀手来刺杀太子殿下吗?”

花醉漓要拿包子的手猛地一顿,她不动声色,“为何这般问?”

“我去膳房时偷听北司的大人们说,这次行刺来得毫无征兆,定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行动,了解殿下行踪的人很多,刨除亲信,就你的嫌疑最大。”

“为何?”

“因为他们说,殿下特别听你的话。”

他听她的话?

花醉漓把玩手里的包子,突然觉得事情越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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