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一次的意外,小宫女封了个美人。
连萧佚锦的出生那日,夏明帝也只是派了个太监赐了些东西。
因为不堪的出身,萧佚锦和周美人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连普通的宫女都用不屑的目光瞧他们,宫里拨给他们的银子本就不对,又被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宫女偷拿去。
萧佚锦还记得,他六岁那年的冬日,冷得出奇。
他裹着单薄的衣衫,抖着身子牵着周美人的手站在角落里看着。
远处,其他几个皇子公主嬉笑着打闹,穿的金灿灿的袄裙。
贤良淑德几个妃子裹着狐裘大衣,手里拿着暖炉坐在亭子里笑着闲聊。
小萧佚锦皱着眉不解的拉拉母妃的手,“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在他的记忆里,母妃一直都是胆小甚微,低眉顺眼,一副愁苦的模样。
周美人按了按眼角的泪花,这几位妃子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瞧不上她趁夏明帝醉酒爬上床的做派,更不可能与她交好。
她蹲下来,抱紧了小萧佚锦,可仍是不起什么作用,他的小脸冻得发紫,周美人低声抽泣起来。
因为萧佚锦是个男孩,极有可能成为将来夺嫡的人之一,那几位妃子没人想让他活下来。
今年宫里制的袄裙压根就没送到他们手里。
陛下为数不多的赏赐,也被宫女偷拿出宫变卖,萧佚锦身上这件衣衫还是她给了一个老宫女一根银钗子换来的。
“小锦,母妃对不起你……”
小萧佚锦似懂非懂的拍了拍母妃的被,盯着远处的人,平静地开口,“母妃不要哭,以后我们也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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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佚锦离开大殿,买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指尖陷进了肉里。
他忽然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了笑,低声挤出几个字,“凭什么你们可以那么开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夏明帝身体确实不行了,他大步流星朝外走,那他的计划也要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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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依然来临,转而入夏,蚊虫开始肆虐。
沈漫经那一夜过去,似乎默认了某件事,自觉的搬了自己的枕头被褥到了萧昀的房中。
美名其曰,为殿下分享蚊虫。
打萧莫启那事过了之后,沈漫总觉最近的日子格外平和。
天气越来越闷热,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可沈漫心中仍是不安的紧,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安的心绪在六月初六那天应验,萧佚锦反了。
沈漫有些意外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皇宫的安防本就是萧佚锦看守,所以大批军队轻而易举的围住朝阳殿。
比想象中的容易了许多,萧佚锦笑了笑,满怀期待地看向台阶之上。
那里,只站着萧昀一人。
他垂眸冷声质问,“萧佚锦,你当真要反?”
萧佚锦笑了一声,往日伪装的假象被撕破,严重丝毫不掩饰对权利的向往和贪婪。
“皇兄,今夜那个位置就是我的。”他抬起手指,放声大笑。
“让开吧皇兄,我自然可留你一命。”
隔着几十节台阶,萧昀盯着他,眼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天气热的反常,漆黑的夜里,连风也夹杂着热气。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清丽的声音带着不屑从远处传来。
沈漫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个方向,她腰间挂着的是明晃晃的牡丹令。
身后是黑压压整装待发的军队。
沈漫站上台阶最上方,低头俯视着萧佚锦,开口,“你在做什么梦?”
萧佚锦脸色一变,很快又稳下心绪,重新扬起唇角。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让开一条路,年轻的女子被推搡着向前,出现在视野中。
看清来人时,沈漫一怔,惊叫出声,“贺兰姐姐1
贺兰容眼角带着泪花,手中还抱着被层层包裹的孩子,隔着暮色,沈漫看见那孩子被保护的很好,还在熟睡中。
“贺兰姐姐1沈漫下意识就要向前迈出,几步迈下台阶,又被萧昀追上迅速拦下。
萧佚锦轻笑一声,拽着贺兰容的领子向前,高声道,“我早就知道以皇兄的性子,必然会保下二嫂与这个孩子。”
“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孩子似乎被惊动,带着哭腔叫喊出来,嘹亮的声音砸在沈漫心头。
沈漫当即握紧了拳头,怒不可遏,隔着十几节台阶与他对视,眼角通红,“放了贺兰姐姐1
“可以埃”萧佚锦又是慢悠悠地松开手,去逗贺兰容怀里的孩子,“只要你们让开,否则,我也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贺兰容颤抖着身子,有泪珠砸了下来,她扬起秀气的脸,厉声质问,“萧佚锦!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们自认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
贺兰容从宫中离开后,便夺到了乡下庄子里,只有两个老妇人照看她,孩子也刚生下不久。
前天夜里,她正哄着孩子入睡,却被人踹开了门,连带着孩子被带走。
看着眼前情况,贺兰容心里也已经明白,她受了惊吓整个人看着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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