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甚至来不及去寻自己的剑,只能拿过祁斯遇手中的问青剑。他一手抱着他的祁年,一手拿着剑砍人,受伤的却多是他。

一旁的蔺端也并不好,血红已经盖过了华服原本的颜色。祁斯遇已经昏了过去,他和陈厌又都负了不少伤,可身边却仍有四个持刀而立的黑衣人。

蔺端把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这是他第一次真的感受到无力。他怕祁斯遇先死在这儿,也怕自己和陈厌会先死在这儿,再无人能救祁斯遇。

他和陈厌相视点头,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不论如何,要让祁斯遇活下去。蔺端深吸了一口气,提剑向那个头领刺去。他心里清楚,只要将他缠住,陈厌突围的可能性就大了。

头领也是聪明人,知晓蔺端的想法,奈何蔺端使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竟真的将他缠住了。而只是这一点时间,就注定了他们的任务要失败——廖独已经带着人来了。

几百人将余下的五人团团围住,而蔺端在最中心,和那位首领相互用剑指着对方。廖独让陈厌带着祁斯遇去马车中医治,然后看着外面的情况叹了口气。他不想造成多余的伤亡,却也不能不管蔺端。遇刺是一码事,但若是被刺死了,就是另一码事了。

蔺端见到廖独就松了口气,他知道廖独是不会让祁斯遇死的。接着他做了一个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的动作:他用力地向前走了一步,将剑重重送进了那黑衣人统领的胸口。对方的剑同样也刺伤了他,他却毫不在意地说了一句:“这一剑,是你欠她的。”

头领睁着眼睛倒了下去,蔺端就在一众人的惊愕中捂着胸口走了出来。廖独微微皱眉,蔺端变得更狠了。可不等他多想,蔺端也倒在了他眼前。

蔺端再睁开眼时只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李亦仁,李亦仁想扶他起来喝水,他却紧紧揪着人家的袖子,嘴里还不忘叫着:“陈桥呢,让他来见我。”

李亦仁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边帮他顺气边说:“你放心,小郡王没事的。陈厌打偏了那一剑,并没伤到心脉,太医也说小郡王只要静养个把月便能好了。”

蔺端这才点头放心地躺下了。他要叫陈桥来并不只是因为担心祁斯遇的身体,这伤口的位置太敏感了,他也很担心祁斯遇的身份会暴露,不过现在看来是瞒住了的。

李亦仁替蔺端掖了掖被子,然后才打断了他的神游问:“你要不要喝些粥?公主很担心你们,亲自在厨房熬着呢。”

蔺端沉吟片刻说:“那便喝些吧。顺便告诉姐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他目送着李亦仁离开,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只有一道并不深的伤口。剑抵在他胸前那一刻他就发现自己可以钻一个空子——他怀里装着的是大缙国书的铁卷底板。

这铁卷并不是铁做的,而是用了极坚硬的白金,很难被穿透。皇帝为了以防万一将铁卷给了他,却在关键时刻保了他一命。

可另一边的祁斯遇并不如李亦仁说得那样好,大量的失血让她脸色煞白,至今还昏迷不醒。陈桥陈厌又担心她的身份被发现,只得一边要了许多药让蔺妍帮忙处理伤口,另一面去寻在梁国游玩的沈医来看玻祁斯遇的身体从小就是他帮着调理的,只有他来了他们才放心。

万幸沈医就在临邺城边,次日便赶到了他们府上。

祁斯遇依旧还没有醒。沈医看了看梁国太医开的药,又打开药箱给她找了剂更合适的。可拆开绷带看到伤口时他也忍不住皱眉,祁斯遇的这剑受得相当刁钻,问题也只是看上去不严重。他心里很是清楚,这一剑的伤害远不止他眼前所见这些皮外伤。

对祁斯遇来说,这些创伤是永恒的。

他用骨线缝合了祁斯遇的伤口,给她敷上了新的药,然后又开了几张补血益气利于伤口恢复的方子交给了二陈。

“具体的情况我听说了,多亏陈厌打偏了那一剑,但下手的人内力深厚,还是伤到了她的心脉。”沈医说话时叹了口气,“你们都知道她和常人不同,任何意外都可能让她日后百般受罪。我刚才看了,她如今的心脉受损就很有可能会让她日后提前发玻”

陈桥捏紧了腰侧的刀,沈医的话说得太明白了,几乎是给祁斯遇判了死刑。他很艰难地开口问:“那以您的能力,能拖到什么时候?”

沈医沉默片刻说:“我能保她到四十岁。”

闻言陈桥先松了口气,但他并没忽略沈医面上的难色,又接着问:“沈神医可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吗?”

“她若是不动武不动气的话保证身体康健是有可能的,但让她放弃这前二十年的努力恐怕是没可能的。”

沈医说得很慢,字字句句都细细斟酌了一番才出口。但他这般努力仍是无用功,听的人根本轻松不起来。陈桥的刀鞘几乎要被捏坏,陈厌的指尖也已被他攥得发白。

陈桥还是不死心,接着问道:“若是她不放弃她的剑呢?”

沈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这是想把事情瞒下来。“七年。”

他答得很干脆,甚至没给他们留任何侥幸的余地,“不到二十七岁,她一定会开始发病的。”

陈桥陈厌都做不了这个主,他们只能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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