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她在哪些方面,能证明自己是杜宇风的女儿?

&ep;&ep;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名字?

&ep;&ep;当杜荔娜站在讲台后,终于将她的脸庞对住台下时,所有人都被她的优雅和美丽震撼了。

&ep;&ep;一时间,会场静得针落可闻。聚光灯的照耀下,银白色长裙闪现着接近于鱼鳞的光点,令人疑心她是从安徒生童话里走失的仙女。

&ep;&ep;她开口了。

&ep;&ep;“各位来宾,各位前辈,各位关心一帆的朋友们,晚上好。”

&ep;&ep;她的嗓音幽细而温柔,每一个字的落点,都踩在听众的心上。

&ep;&ep;然后,她停顿了。

&ep;&ep;王子猷几乎可以背出后面的演讲辞。他情不自禁地代她模拟着口型,但杜荔娜却迟迟不出声。她像被施了定身法的木头美人,凝在了。

&ep;&ep;与他隔着一个座位的苏拉陡然出声了:

&ep;&ep;“她的讲稿呢?”

&ep;&ep;聚光灯迎面而来,在杜荔娜眼前蒙上一片白雾。她看不清底下人的目光,只看见幢幢的人头摇动。

&ep;&ep;上台之间,她分明再三确认了手中的手卡。她只在整理头发的时候,把手卡交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但很快就拿回来了。

&ep;&ep;可现在,手卡上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有。

&ep;&ep;其实没有手卡,也应当是没关系的。那篇演讲稿她念了无数遍,早该倒背如流了。

&ep;&ep;但是,此刻她的脑子和手卡一样干净,什么也想不起来。

&ep;&ep;杜荔娜再度尝试张了张嘴,仍然吐不出一个字。

&ep;&ep;台下骚动起来。人们显然在猜测她怎么了。

&ep;&ep;这个丧父的精神病患者,这个漂亮的皮囊,又怎么了?

&ep;&ep;泪水在眼圈里积蓄。就是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对生命毫无还手之力。

&ep;&ep;杜荔娜突然想起了高中校庆上的演讲。

&ep;&ep;那时,她骄傲积极,虽然稿子也是别人写的,但她读得声情并茂,从容自信。于无数校服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苏拉站在台下。

&ep;&ep;苏拉应当嫉妒。

&ep;&ep;杜荔娜下意识地去寻找苏拉的脸。于无数高定西服和抹胸洋装之间,她又一眼看到了苏拉。

&ep;&ep;她瞳孔紧缩着,如同建好了陷阱,等待猎物涉入的猎食者。

&ep;&ep;“王家派你上去哭吗?”

&ep;&ep;“我不会哭。”

&ep;&ep;杜荔娜紧握着双手,指甲深陷入手心。

&ep;&ep;有杜苏拉在的地方,她不能哭。

&ep;&ep;她忘记了王子猷花费重金给她写下的稿子,却想起了高中校庆的那篇。

&ep;&ep;十二年前和十二年后,时间通过命运的虫洞,遽然打通。

&ep;&ep;杜荔娜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开口:

&ep;&ep;“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ep;&ep;“……我们相聚在这里,庆祝一帆的第二十一年。二十一年来,我们砥砺前行,上下求索……”

&ep;&ep;苏拉倏地笑了,弯下了她原本紧绷的眸子。

&ep;&ep;杜荔娜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诡计。

&ep;&ep;语言多么奇妙,说出了第一句话,像拉开了香槟瓶塞,思绪的泡沫便喷薄而出。

&ep;&ep;杜荔娜越说越流畅,越来越自如。

&ep;&ep;“……如果没有全体员工的同舟共济,没有客户们的支持和偏爱,就没有一帆的今天。”

&ep;&ep;杜荔娜直直地盯着苏拉。

&ep;&ep;苏拉做了个口型,好像在说:

&ep;&ep;干得不赖。

&ep;&ep;杜荔娜已经彻底抛弃了原本的稿件,添加了许多自己的话。

&ep;&ep;她说:

&ep;&ep;“我爸爸离开以后,我很想他。我知道,你们也和我一样想他。”

&ep;&ep;“爸爸以前经常对我说,你的优越生活,来自于时代的馈赠,来自于政策的机遇,来自于许许多多背井离乡的打工人的付出,但唯独——和你自己的努力无关。”

&ep;&ep;“他说得对。我从来没有和你们一起奋斗过,只是因为爸爸的原因,才能有幸站在这里。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我可以和大家一起,为一帆努力。”

&ep;&ep;最初,大家都默然听着她的话。慢慢地,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了,最终融汇成巨大的音浪。并不因为她的演讲技术多么高超,而是她复述的杜宇风的话,就像他亲自站在台上所说的一样。

&ep;&ep;杜荔娜可能没有太多地方像她的父亲,但她让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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