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4)

&ep;&ep;说起来，他忙的事情多了，还真没在自己的皮相上分出心思来。此时听苏毓提及，低头看了看，衣裳袖子似乎是有些短了：“嗯，好像是涨了点。你不是答应给我做衣裳么？袖子再放长一点。”

&ep;&ep;原先徐宴个头儿就高大，这会儿更高了。

&ep;&ep;其实，徐家的经济情况就那样，徐宴身上的衣裳料子不见得有多好。只是这人一高挑，破布麻袋穿着都好看。兼之徐宴本身身段就是寻常男人难及的，仪态又佳，哪怕袖子短了穿他身上也丝毫不见寒酸。

&ep;&ep;“是该多做几身衣裳，”苏毓摩挲了一下下巴，“还是喜欢青色？”

&ep;&ep;徐宴对衣裳没太多要求，只要干净整洁便可：“嗯，你看着做。”

&ep;&ep;苏毓眼睛不自觉地盯住了他说话时上下动的唇珠，心里无声地啧了一声：“那行，还是给你做青色的，唔，藏青的和月牙白的要不然也都做一身。往后你是要进书院读书的，收拾得体面点。”

&ep;&ep;徐宴听这话，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ep;&ep;想了想，还是抬腿走到苏毓的身边坐下。这一坐下，他的气息就贴近了。说句老实话，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日日在自己身边晃悠，是个有眼睛的女性心里都会有点想法。只是经过上次自作多情，苏毓如今对徐宴要求跟她睡一起就很佛系。

&ep;&ep;苏毓微微侧过脸看他，无声地询问他作甚。

&ep;&ep;“毓丫，你落水以后是不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徐宴的嗓音清淡，像山涧的雾气，“或者说，你是不是想起了幼年的一些事儿。”

&ep;&ep;苏毓心里突突一跳，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惊喜。她本还想着该用什么理由去说服徐宴，没想到他自己倒是先给她找好了理由。苏毓忍不住拿眼睛偷瞄了他一下。

&ep;&ep;对上徐宴那双清凌凌的眼，她心口又是一跳。

&ep;&ep;“唔……也不能说想起什么。”苏毓低下头，抬起眼帘又换了一幅面孔。她满脸愁绪地看一眼徐宴，低下头，过会儿又抬眼看一下，再低下头，“我其实一直都会写字，不仅会写字，还擅长刺绣。宴哥儿你身上许多衣裳，不是外头成衣铺子买的，是我亲手绣的。”

&ep;&ep;这话到不假，徐宴身上穿的，从里到外都是毓丫一针一线绣出来。

&ep;&ep;苏毓不清楚毓丫是从哪儿学来的刺绣手艺，但苏毓觉得，徐宴衣裳上绣的那些梅兰竹菊，可以看出她是有美术功底的。不仅有功底，毓丫其实审美也很不错。

&ep;&ep;这一点徐宴自然是知道的。那日苏毓在双门镇西街被人袭击，说是要卖的成衣被人抢走，他便知道毓丫似乎与刺绣一道上颇有些见地。徐宴不知苏毓想说什么，淡淡地点头：“嗯。”

&ep;&ep;“你且先看看你衣裳上的刺绣。”苏毓换个角度。

&ep;&ep;见徐宴真低头去看，他的衣裳干净整洁，只袖口和领口用色的丝线绣了青翠的竹子。以苏毓的审美来看，毓丫其实很有艺术天分。徐宴看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抬起眼帘等着苏毓接下来的话。

&ep;&ep;苏毓干巴巴地又说：“……若是我说，我能绣，也能画呢？”

&ep;&ep;苏毓自己是擅长书法和丹青，幼年时曾被家中祖父捏着手腕用心学过的。后来虽说长大读了生化学科，但因家里的特殊氛围，也一直没有懈怠过。如今一手书法和丹青拿出来，不说堪比一些大家，但比起许多没有系统学过美术的人要强太多。

&ep;&ep;换言之，她可以说自己会，但无法解释为何这么会。

&ep;&ep;徐宴呼吸声很轻，但是因为靠得太近，苏毓还是听得很清楚。

&ep;&ep;“所以？”他垂眸看着苏毓。

&ep;&ep;不知道为啥，苏毓觉得现在的徐宴看起来有点侵略性。但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若给我一支笔，我能作画。”

&ep;&ep;说完这一句，苏毓睁着眼睛观察徐宴的表情。

&ep;&ep;徐宴反正从来都这幅表情，清淡淡的，眼神干净且透彻，有一股莫名其妙叫人撒谎就心虚的魔力。苏毓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总之，屋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ep;&ep;窗外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ep;&ep;接近三月份的时候，金陵多春雨。湿冷黏糊的春雨，夹杂着冰凉刺骨的寒风。此时风吹得窗户细细作响，纱窗透过风进来，窗边徐宴刚放下来的书被吹得哗啦啦作响。徐宴安静了很久，突然抬起一只手，将苏毓耳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去。

&ep;&ep;动作很随意自然，苏毓的心却跟着嘭地跳了一下。

&ep;&ep;“毓丫，”他嗓音是真的好听，听多少遍了还是觉得耳麻，“你心里认可徐家了么？”

&ep;&ep;苏毓眼睛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