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此时坐在椅子上的雷耀扬开口,他盯着齐诗允那双被磨破了皮有些流血的双脚,额前细碎的黑发遮挡住他眼神里一瞬间的幽黯。

&ep;&ep;“雷耀扬…你要干什么?”

&ep;&ep;齐诗允听到他的讽刺,顾不得的直呼其名,抬起头来和这冷血无情的男人对视,眼里的怒火已经徘徊在爆发边缘。

&ep;&ep;那天夜里还好心载她一程帮她修车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衣冠楚楚的禽兽。

&ep;&ep;黑社会就是黑社会,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家伙,无一例外。

&ep;&ep;“不如你问问你这位同事,他干了什么?”

&ep;&ep;雷耀扬站起身,用鞋尖踢了踢被摔得支离破碎的相机,走到两人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就像是在看两只可怜的蝼蚁。

&ep;&ep;齐诗允这才注意到,那是陈家乐平时最宝贝的相机,不远处还散落着被拆开烧得扭曲的几卷菲林,他到底…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ep;&ep;“雷生,相机已经坏了,菲林也烧毁了,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们保证会守口如瓶,不管今天阿乐拍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们以后绝对不会说出去,请你放心。”

&ep;&ep;她努力镇定自若,试图向雷耀扬分析利弊,现在这种情况,先保住性命才最要紧。

&ep;&ep;“是吗?”

&ep;&ep;“怎么守口如瓶?”

&ep;&ep;雷耀扬挑挑眉,这批迷幻邮票即将在市面上流通,在拿下屯门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偏偏这小子今天莫名其妙跑出来搅局,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ep;&ep;现在不仅整个工厂都要暂停生产,还要重新选址搬迁,屯门揸Fit大选在即,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

&ep;&ep;当雷耀扬准备让Power对陈家乐下死手时,却在他的钱夹中发现了一张四人合照,齐诗允揽着他的肩膀,两人看起来关系相当亲密,但不像是情侣,更像是姐弟。

&ep;&ep;在他的暴力逼问下,陈家乐才不得已说出了自己打电话联系的人是齐诗允。

&ep;&ep;“雷生,你想怎么做?有什么条件…你告诉我,我一定尽力满足。”

&ep;&ep;齐诗允仰头凝视着雷耀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得忐忑。

&ep;&ep;“条件?没有人可以同我讲条件。”

&ep;&ep;“你们这些记者奔波劳碌一个月几千块薪水确实可怜,出来玩命我也理解,不过是想妄图搞出点大新闻来好有得捞,但我好心奉劝一句,捞也要搞清楚对象是谁。”

&ep;&ep;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狂妄,淡蓝色烟雾袅袅升腾,雷耀扬将烟蒂丢在脚边踩灭。

&ep;&ep;“Power,弄残他。”

&ep;&ep;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哪里说错了,身后巨人一样的Power立刻应允,将已经神智涣散的陈家乐从地上拽起来。

&ep;&ep;“住手!!!”

&ep;&ep;齐诗允撑起身迅速朝Power飞扑过去,死死抓住了男人粗壮的手腕,几乎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淋漓的汗水已经将整个身体浸得湿透。

&ep;&ep;不知道刚才那位阿叔有没有替她拨通那个号码,现在气氛已经降至冰点,她还想再坚持一分钟,哪怕是再多十秒,她也要为两人活下去争取机会。

&ep;&ep;海风猛烈的掠入灯塔领航室残破的窗户,潮湿沉闷的空气压得人难以呼吸顺畅。

&ep;&ep;僵持了一分钟后,齐诗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般的扯痛,扯得五脏六腑都发酸,好像有一把钝刀不断割开皮肉,抻抻悠悠仿佛要撕裂开一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过了。

&ep;&ep;Power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雷耀扬站在三人对面,似乎是在等待这顽固的女人说点什么。

&ep;&ep;齐诗允紧盯着雷耀扬那双锋利却又冷漠无情的眼,抿了抿嘴唇,胃痛已经由腹腔蔓延到头皮,她眼眶湿润却强忍着泪意,语气倔强又坚定:

&ep;&ep;“我用我的命,换他的。”

&ep;&ep;雷耀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嗤笑一声,抬手示意Power把陈家乐放下。

&ep;&ep;她立刻将陈家乐搂在怀中,忍痛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还能拖延几多时间,现在流逝的每一秒都是踩在刀尖上。

&ep;&ep;“好啊,我满足你。”

&ep;&ep;雷耀扬气声冷冷,拔出腰间那支伯莱塔92F,银色枪身在昏黄的灯照下泛起一丝骇人冷光,漆黑枪口对准了齐诗允的额心。

&ep;&ep;窗外瓢泼大雨,时不时伴有雷声。

&ep;&ep;真是令人窒息的时刻。

&ep;&ep;齐诗允慢慢紧闭双眼,静待死亡降临。

&ep;&ep;扣动扳机的“咔嗒”声在领航室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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