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飘飘听到扶笙不咸不淡地道出一个外国人的名儿,脑子还有点儿打不过弯,虽疑惑但不表现在脸上。

&ep;&ep;“如果曲目没错的话,就是弗兰克吧,那还真巧,我也在钟芭,说不准认识林小姐的朋友。”

&ep;&ep;“是吗...确实巧...可我怎么一次都没在钟芭安排的演出里看到过扶小姐?”林飘飘卷着垂至锁|骨的碎发,笑道:“看来是我去的不够勤快。”

&ep;&ep;扶笙耸耸肩,“我确实有一点短板,双人舞没有单人舞来的自然出彩,林小姐去的次数少,自然也拣经典的看。”

&ep;&ep;“这真被你说对了,我和封驭他们时不时会去捧寂越哥的场,封驭很少看这些,我们去了,他就跟着去,我们不去,寂越哥怎么磨他,都不去,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干设计几个刺青样式,看看艺术展。”

&ep;&ep;林飘飘半矜不持抿了口红酒,见扶笙榆木般的神情,用手肘轻捅了她一下。

&ep;&ep;“扶小姐来了半天,不吃不喝的,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几个故意不待见你,这么晚了饿没?要不要我叫封驭给你做点吃的,他上次给我们做毛血旺太好吃了!”

&ep;&ep;扶笙手指紧握着手机,屏幕亮起又黯淡,扶笙的脸部轮廓仿佛就此虚化。

&ep;&ep;一群男男女女稀稀拉拉地从各处聚集,再分花拂柳地涌向别处。

&ep;&ep;扶笙看了时间,过了十一点。

&ep;&ep;“我吃饱了过来的,不怎么饿,怕是没机会观赏封...先生...的厨艺了。”

&ep;&ep;“吃的中饭这时候也得饿了,你还没见识过封驭的手艺吧?等着,我去跟他说说。”

&ep;&ep;最终长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林飘飘发自内心地厌恶。

&ep;&ep;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用友好做成恶意的伪装。

&ep;&ep;“封哥,给我们新朋友做个夜宵呗,人家刚才被你占尽便宜。”林飘飘注视着封驭的眼睛,而男人只是挑眉睇了她一眼。

&ep;&ep;林飘飘死死咬紧后槽牙。

&ep;&ep;封驭一只手轻拍在她手臂上,没表态。

&ep;&ep;“看你脸色差的,早点洗洗睡吧,哥也累了,先走了。”

&ep;&ep;封驭揩了两下后脖颈,仰脖转了一圈,歪至一侧时,偏头看了扶笙一眼。

&ep;&ep;只仅此一眼,他收回视线。

&ep;&ep;可惜的是,扶笙并没有发现那抹视线,反倒和苏嘉艺撞上了面。

&ep;&ep;“笙姐这么晚就别回去了,找间空房间睡吧,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ep;&ep;“是随便...那间都可以吗...?”

&ep;&ep;“那必须的。”方魏尔拍拍胸|脯,莫名地骄傲:“我们这儿可大了,尽头有电梯,想住哪层住哪层。”

&ep;&ep;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差零点一秒。

&ep;&ep;扶笙颤着眼睫抬眸的瞬间,视野里只余下封驭转身的残影,肩背宽挺,和另外两人并肩朝相反方向走去。

&ep;&ep;扶笙收起眼色,终归不是一路人,反而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ep;&ep;不过也对,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普通朋友,扶笙又朋友两字在嘴里捻过,他们算朋友吗?

&ep;&ep;如果按照林飘飘的标准,他们只能算认识。

&ep;&ep;扶笙礼貌地和剩下的人道了别,往走廊尽头走。每个房间相隔都有段距离,颜色绮丽,却奇异地和谐,房间的门上有红绿标识灯的标志,扶笙随便选了间空房进去,然后直奔里头的大床。

&ep;&ep;她的脸颊沾了点被子面料,便埋头进去,不知为何,她不快乐。

&ep;&ep;一点儿也不。

&ep;&ep;出发前那种兴奋,荡然全无,心间浮现淡淡的忧伤,就这么待了会儿,感觉喘不上气来,又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铺上。

&ep;&ep;手臂边的手机突然发出了震动,扶笙有气无力地查看,指尖轻划,双眸蹭得睁大,从床上蹦起来。

&ep;&ep;手机界面上有一行小小的聊天框。

&ep;&ep;【邱团长:年底的演出要继续好好表现,我和弗兰克都看好你。】

&ep;&ep;这、这就意味着,她通过了那老头最终的考验。

&ep;&ep;这种喜悦,瞬间冲破了方才她过于敏|感的自我悲伤。

&ep;&ep;让扶笙想到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被舞蹈老师表扬,第一次在桃里杯获得少年组一等奖时难以排遣的喜悦。

&ep;&ep;她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他人,随之身形又是一顿,瘫软地松懈下昂|奋的神经。

&ep;&ep;她要告诉谁,脑子里第一个映入的是她|妈,可惜很快,这个想法就如同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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