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通一点武学,自当报效家国,追随圣上收复幽云。”

楚南风望着神色肃然的赵匡胤,心中感叹不已,想着师父易无为当年跟随黄巢之时,大抵也是如此满腔热血,不由点头赞道:“好气魄。”

这时杜佑亲兵来报,埋伏在乌墩口的甲、巳营兵杀敌千余凯旋归来,众人皆是喜上加喜,在驿馆中聊了一会,杜佑便邀楚南风、程正等人一同前往州衙,参加周刺史设下的庆功宴席,楚南风自然推辞不得,便与众人一起去了州衙,举城皆庆,自是一番热闹。

翌日辰时,楚南风,洛逍遥一行收拾一番,便策马驱车离开驿馆往慈州方向而去,自有人报知杜佑,杜佑与赵匡胤闻报急驰马追赶。

岀了城门三里处的楚南风,见二人奔马赶至,未待二人开口,便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筵席,二位将军请回吧,晋州尚有危情,二位将军还需操劳,楚某不辞而别,自是怕耽误二位军情事务。”

杜、赵二人心知楚南风所言在理,互视一眼,杜佑道:“正值战事之时,楚先生此次归返书院,路上或多有兵士盘问,待杜某派几位亲兵送至慈州,省却一些麻烦。”

楚南风自是不受,杜,赵二人无奈,只好送行一程,在楚南风催促下方自拱手道别。从隰州到慈州约有两百余里路程,到了慈州城天也将黑,众人便在城中寻了一个客栈休息一晚。

次日岀城行了三十余里处,进了一个村庄,行至村道中突听一阵叫骂声,突见从街道一个巷子中冲出一个小女孩,手中拎着一只鸡,差点撞上前面箭卫的坐骑。

后面追着一位手持木棍的村妇,口中骂骂咧咧,那小女孩头扎着马尾辫,满脸污尘,身穿一件宽大的脏布袍,转过马头躲在马车旁边,众人本以为是小孩顽皮,被长辈责打,此下见了小女孩装扮自知不是。

那妇人追至跟前骂道:“哪里来的小乞丐,竟然敢偷我家的鸡,我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窃贼。”言罢却是举棍欲打。

翁牧忙下马拦下:“这位大娘,有事慢慢说……”

此时楚氏也掀开车窗帘布,但见那小女孩约莫十岁,瓜子般的脸上甚脏,想是有段时日没有洗脸,水灵灵的眼睛隐见泪花,着实可怜,便下了马车,对那小女孩道:“小姑娘,你家在哪里?为何要偷人家的鸡?”

那小女孩咬着嘴唇,泪水滴下,却不作声,楚氏见状叹了口气,对探头马车窗外的程柔道:“柔儿,取些干粮。”

楚氏接过程柔递来的干粮,递与小女孩言道:“你将这鸡还与人家,这些干粮你拿着吃罢,偷人家东西却是不好。”

谁知那小女孩将那鸡抱在胸前,摇了摇头,却是不肯,楚氏皱了一下眉头,见她未言一语,不由疑道:“小姑娘,你听了见我的言语吗?”

那小女孩闻言点了点头,楚氏苦笑一下,蹲下身子柔声道:“你为何不肯将偷来的鸡还与人家?”

那小女孩迟疑了一下,道“我义父病了……要吃鸡肉……”

楚氏起身摇了摇头叹息道:“哎,这世道……”

转而从?中取出一块碎银,递给那村妇道:“这位娘子,这孩子也是一片孝心,这鸡便与给她算了,这块银两你且收下,算是补偿。”

那村妇望着楚氏手中,可以买下十只鸡还不止的银子,自是高兴的伸手接过,嘴里唠着:“你这小贼,真是命好,遇上贵人啦。”谢了楚氏后径自转身而去。

“谢谢夫人。”那小女孩咬了咬嘴唇,用那脏袖子擦了一下泪水,却是转身便向村外跑去。

楚氏在身后喊道:“喂,小姑娘,带上干粮……”

那小女孩恍如未闻,拎着鸡跑跑停停有三里路左右,来到一个小山边的破屋里,这破屋墙角边靠着一位蓬头垢脸,胡子拉碴的汉子,额角淌着汗珠,手捂胸口一脸剧痛之状,见小女孩拎鸡回来,却是伸手夺过那鸡,一口咬向鸡脖子,猛吮起来,瞬间鸡血顺着胡子滴落胸口,那汉子自也不管,神态甚是可怖,那小女孩像是见惯,脸无惧色。

那汉子待将鸡血吸干,扔下死鸡,闭目打坐,约过了一盏茶功夫,睁开眼睛,缓缓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来到坐在门槛的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模了摸小女孩脸蛋,笑了笑道:“怕不怕,小青青?”

那唤作青青的小女孩,正是楚南风所救下的常山的妹妹常青青。闻言伸手拭去那汉子嘴边残留的鸡血,摇了摇头却是喊道:“不怕,义父。”

这汉子名唤甘少龙,金州人氏,家中贫寒,父辈是当地的孙姓大户的佃农,一次其父亲牵牛耕地途中,遇上几骑疾驰赶路的人马,那牛受惊,竟狂奔而去。甘父自追不上,只得回去如实将耕牛不见之事告知孙姓大户,那孙姓大户本是为富不仁之辈,自是不信,便诬其将牛贩卖。

那耕牛对农户来说比性命还为重要,朝廷对耕牛保护也专门立有律法,凡私杀、偷窃耕牛者,轻则流放,重则杀头。甘父自是不认,那孙姓大户便着家奴将甘父毒打一番,送至衙门,两天后,有猎户发现了耕牛送至官衙,确认是孙姓大户的耕牛,衙门便将甘父放回家去,甘父身体本就羸弱,哪经得起一阵毒打,回到家中已奄奄一息。

甘家贫寒自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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