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吼出了心底压抑许久的担忧与怒气,气冲冲地甩袖而去。

&ep;&ep;“小师妹……师父,我去照看一下小师妹,徒儿先行离去。”

&ep;&ep;越向晨见此也随柳如鸢离去,十分担心年幼的小师妹鲁莽之下做出擅闯扶绥地牢的傻事。

&ep;&ep;“罢了罢了,我也是真的老了,还要被如鸢的一番话点醒。凛钰做得没错,他一直都是一个明事理的好孩子,是我们这群老骨头做错了,做错了……”

&ep;&ep;抚泗子捋了捋长髯,目光越过庭内葱郁的凤梧桐,良久才长叹了一声。

&ep;&ep;沧瓯山落了一夜的雨,淅淅沥沥,雨过千峰泼黛浓。山色连绵,黛色深浅宛若娉婷少女雅致的远山眉,盈盈眉眼更添几分妩媚。

&ep;&ep;扶绥崖上,霏霏春雨打落了一地的桃花花瓣,乍眼一看,十里桃花万里红,滟滟湖光山色晴。

&ep;&ep;走在前方的是一名俊秀挺拔的青年,月白色锦袍的衣摆绣着飘逸的如意云纹和卷曲盘绕的茱萸纹。

&ep;&ep;他神色淡然走动在朝露未落的绿茵上,分毫不沾春日清晨的露湿。

&ep;&ep;粉衣少女稍稍落后半步,她偏头看向神色淡然的青年,轻蹙蛾眉,语气中不难看出她内心的急切和关心。

&ep;&ep;“容师兄,你一定要好好照看苏师兄。我这儿有一些上等治愈灵药,师兄被压入扶绥地牢前就身受内伤,未曾好好治。况且扶绥地牢中阴冷刺骨,我担忧师兄伤势因此加重。”

&ep;&ep;柳如鸢单手覆上腰间的储物袋,手腕一翻,掌心倏然出现了几个白瓷瓶,从瓷瓶口逸散的几丝药香不难知道这几瓶灵药的不凡。

&ep;&ep;容翊垂眸,眼神淡淡地掠过柳如鸢手心的丹药,他的声音温润平稳:

&ep;&ep;“柳师妹,这些丹药你收回吧,即便我能带得进去,以苏师弟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无法使用。”

&ep;&ep;“是我莽撞了,容师兄,扶绥地牢里灵力无法流转,而师兄又被禁了一身灵力,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些上好的灵药普通人反倒无法使用。”

&ep;&ep;柳如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白净的脸颊上蒸腾出一片霞色的晕红。

&ep;&ep;“无碍,柳师妹,你不过是太担心苏师弟了。柳师妹,就走到这吧,我现在就去看望苏师弟。”

&ep;&ep;俊秀的锦袍青年掐指默念做了个法诀,他身形微微一动,便迅速地消失在桃花飘散的扶绥崖顶,柳如鸢只来得及看清那一段流云般的月白色衣袖。

&ep;&ep;柳如鸢朝前多走了两步,在扶绥崖边站定向下看去。

&ep;&ep;与云蒸霞蔚的扶绥崖顶不同,扶绥崖下闇黑冷寂,死寂浓稠的黑色犹如巨兽大张的嘴巴,贪婪地吞噬每一个失足的旅人。

&ep;&ep;扶绥崖下是一个被自然法则遗弃的死地,没有风,没有光,连灵气也寥寥无几,却有着胜于外界百倍的重力和压力。

&ep;&ep;即使是金丹修士失足落入扶绥崖都难以凭自身实力出来,更何况是普通人和失去一身灵力的修士。

&ep;&ep;柳如鸢愣愣地看着空中被风吹落的片片桃花瓣,伸手想接住一瓣,却看见桃花瓣不受牵引般直直地朝扶绥崖底坠下去……

&ep;&ep;身姿挺拔的青年沉默地站着,飘逸的广袖垂下,露出一截白皙细腻宛若凝脂的手腕。

&ep;&ep;他垂眸凝视着雕花交缠的铜镜,纤细浓密的睫羽遮掩住眼瞳中复杂的沉思。

&ep;&ep;他抬起轻轻地抚摸天玄镜上繁复的花纹。

&ep;&ep;古朴的铜镜骤然大放异芒。

&ep;&ep;天玄镜是沧瓯山的镇山至宝,通古今,晓万事,可预知叁界祸事。

&ep;&ep;自天玄镜警示魔界大乱动荡难安之事后,已然千年时光悠悠而过,天玄镜未曾有过如此大的动静。

&ep;&ep;看来叁界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安定的时光又要被打破了。

&ep;&ep;青年见此迅速地收回手退后一步,他神色没有太大变化,薄唇微抿,垂眸不语。

&ep;&ep;虚空中直射的光线似乎扭曲了一瞬,骤生的细风微微吹动了青年两颊垂落的青丝。

&ep;&ep;青年转身恭敬地作揖,清亮如珠玉落地的声音在寂静之地无比清晰:

&ep;&ep;“掌门,师尊,林峰主,秦峰主,弟子苏凛钰拜见各位前辈。”

&ep;&ep;只见此时青年四周已然出现了四人,左边的中年男子相貌普通,虽是剑眉入鬓,燕颔环眼,但是因为周身温和清净的气质,让人不免多生出几分亲切之感。

&ep;&ep;他是沧瓯山的掌门——白鸿峯。

&ep;&ep;他身边站着一脸严肃,眉头紧蹙的抚泗子,他目光炯炯,盯着不远处的已经暗淡下来的天玄镜,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下巴的长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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