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老夫人,药渣在此!”

带着几分凄厉的声音,打破了花厅里的紧张。

来的人是常嬷嬷,在小韩氏踏入花厅的时候,她察觉不对,就匆匆离去,刚回来,就听到万氏在向自家主子要药渣,便立即冲了进来,跪在小韩氏身边,双手托着一张帕子,上面还有一些熬烂的汤渣。

小韩氏偷偷看向常嬷嬷,眼底还有些惊疑。‘不是说药渣都处理了吗?这又是哪来的药渣?’

常嬷嬷感觉到主子的视线,忙不动声色的安抚了一下。

主仆二人那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

被常嬷嬷安抚之后,小韩氏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下。

万氏看了府医一眼,府医上前,从常嬷嬷手中接过汤渣,站在一边仔细的辨认。

小韩氏抬眸去看尹胜,见他哈欠连天,神情焦躁,心底越发冰凉,也更恨将尹胜身心都勾走的百里氏。

作壁上观的百里氏,突然感到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下意识望过去,就看到小韩氏那双怨毒的眸子。

百里氏诱人的红唇轻轻上挑,对于小韩氏的怨恨根本不屑。

这种态度,让小韩氏更是怒火攻心。本想讽刺几句,就听府医开口了——

“回老夫人,回伯爷。这汤渣里,并无与大小姐药物相克之物。”

这句话,让小韩氏和常嬷嬷都面露喜色。

然而,下一句话,却又让她们如临深渊。

“但是,在下确认大小姐是因为药物相克而发的病,这一点在下可以用这一身医德担保。”府医道。

小韩氏的笑容僵在嘴角。

常嬷嬷忍不住道:“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大小姐发病与我们夫人有关啊!府医,这汤渣你可是检查过了的。”

万氏沉着脸,问府医,“这到底怎么回事?”

尹胜依然是百无聊赖的样子,对这件事根本不上心。仿佛,让他在这里主持公道,还不如放他回去和百里氏温存一番。

府医沉着淡定的回答,“雒栖院中,大小姐每日膳食,入口之物,都会留底。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也向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求证过,与俞嬷嬷说的一致,其中并未有相克的补药。但是,从松雪院送来的补汤,当时未留下药渣和剩物,现在……”

他眸色有些隐晦难辨,适时的住了口。

百里氏冷漠的看着跪地的小韩氏和常嬷嬷,心中一动,漫不经心的道:“药物相克之事,一般人本就不明。就算汤渣里有相克的补药,最多也就是失察之过,无心之失。可偏偏,这药渣里却没了那味药,这就有趣了。”

“哦?美人倒是说说,如何有趣?”尹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百里氏。

而百里氏却只是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继续说下去。

尹胜被她这一眼看得骨头一酥,恨不得此刻就拉着她离开雒栖院。

在场的人,谁都不是笨蛋。

万氏在百里氏说完之后,脸色骤沉,眸光也变得锋锐。她没有错过小韩氏脸上,因为百里氏的话,一闪而过的紧张,更没有错过常嬷嬷如被说中心事般的颤抖。

“哼!”万氏冷哼一声。

花厅里人不少,却非常安静。

“小韩氏,你好大的胆子!”万氏捻着佛珠的手,指向小韩氏,声音中充满冷意。

小韩氏脸色骤变,且不说这件事本就是她所为。就算不是,如今府医和百里氏的话,纷纷引向她,万氏也看她不爽,她简直就是百口莫辩。

“母亲我……”

“老夫人!都是奴才的错!与我们家夫人无关啊!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常嬷嬷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内宅妇人。见万氏已经认定了小韩氏,便立即跳出来护主,来了个不打自招。

“老奴只是在外听得有个偏方,能调理大小姐的身子。所以才熬了这补汤送过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药物相克。在知道大小姐发病后,奴才也是因为心中有愧,怕连累了夫人,才斗胆换了汤渣,企图蒙混过关。老夫人,伯爷,老奴真的是无心的啊!”

常嬷嬷哭得肝肠寸断,里里外外把小韩氏摘得干干净净。

只可惜,万氏不是那么好蒙混的。直接下令,把常嬷嬷乱棍打死。

听着常嬷嬷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小韩氏不断苦苦哀求,万氏却无动于衷。

无奈,小韩氏只能乞求的去看尹胜。可惜,尹胜的眼珠子都快挂在百里氏身上了,根本没看到她的求救。

“小韩氏身为主母,却御下无方,罚跪祠堂三日,抄录《女戒》百篇,禁足三月。”万氏雷厉风行的把相关人等都处理完毕。

之后,又叮嘱府医和俞嬷嬷照看好尹千梧后,才略感疲惫的离开。

她一走,尹胜也拉着百里氏走了,热闹了一晚上的雒栖院终于安静下来。

……

内室中,如莲如碧伺候在床前。

沈未白穿着雪白寝衣,一张精致小脸承托得越发出尘美丽。

“老夫人交代了,今后院中入口之物,皆有专人检查,不食外来之物。”如莲把外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靠着床柱的沈未白。

沈未白与白日一般无二,只是脸色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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