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绿袍人望着那道虚弱身影,终于缓步上前,来到了他的身边。

&ep;&ep;黑影慢慢抬起头,一张脸已是苍白若纸,他对上眼前人,低低地说了句:“原来你骗了我……你根本没有……去孤山祭……”今日一大早,自己亲眼瞧着他和东青鹤一道离得青鹤门,结果却是一场圈套?

&ep;&ep;绿袍人垂眼看他,面无表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耍花招的。”他找了他那么久,自不会再让他逃走。

&ep;&ep;黑影对上他眼中阴冷,心内剧痛,面上却扯出一丝嗤笑:“可你……还是来晚了,伏沣已经死了。”

&ep;&ep;绿袍人侧头看了眼门边那个被刺了两剑还剩一口气的人,缓缓抽出了自己的剑。

&ep;&ep;“他没死,但如果他死了,你自是要偿命。”

&ep;&ep;长剑锋利的刃光映着月色刺得黑影睁不开眼,他盯视了片刻,忽然向后退了退,紧张地问:“你要杀我吗?”

&ep;&ep;绿袍人不语。

&ep;&ep;黑影于是又追问了一遍:“你是不是要杀我了?暮望哥哥……”

&ep;&ep;许是这最后四个字唤起了绿袍人,也就是星部长老秋暮望的久违记忆,他眉头微蹙,手中的剑顿在了那里。

&ep;&ep;沈苑休见对方迟疑,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咳,又叫了一遍。

&ep;&ep;“暮望哥哥……我不想死,我不想……”他语气凄苦哀恸,垂落的眼睫则将眼底的痛意遮得明明灭灭,看着只觉万分可怜。

&ep;&ep;秋暮望对上这般神色,眉头皱得更紧了,可眸中的冷意却并未散去。就在沈苑休想要起身抓他的袖摆时,秋暮望长剑一转,剑尖直直插入了沈苑休的肩侧!

&ep;&ep;沈苑休双目大瞠,同时他将将触到秋暮望袖摆的手间也甩出一道定身符文,一下钉入了秋长老的腰侧,将他直接定在了原地!

&ep;&ep;在秋暮望惊异深沉的注视中,沈苑休踉跄着起身,仿似感觉不到痛意一般,反手拔出了肩膀上的长剑,殷红的血立刻喷涌而出流满了他的前襟。

&ep;&ep;他来不及管顾这些,在秋暮望冰冷的目光中,拿着他的剑跌跌撞撞地向门边的伏沣走去。

&ep;&ep;那一日花浮将其中一纸生辰打落在北斗七星堪舆阵中对上的命格,就是前水部的长老——伏沣。

&ep;&ep;伏沣看到秋长老出现本以为自己已逃过一劫,却不想那沈苑休竟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法,见他眼带杀意的向自己而来,伏沣吓得想跑,无奈伤势太重,只得手脚并用地朝门边爬去。

&ep;&ep;不过以他的速度又哪里敌得过沈苑休。

&ep;&ep;沈苑休举起秋暮望的剑,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话却是对着身后道:“你看,我告诉过你了,你来晚了……”

&ep;&ep;说着,手起刀落,一下便削掉了身下人的脑袋。

&ep;&ep;秋暮望看着不远处尸首分家的人,背脊一挺,整个人周身浮出了幽绿的光芒,眼内的冷色更重了,还夹杂了浓浓的怒意。

&ep;&ep;沈苑休知晓自己修为不济,秋暮望不过一时大意,不需多久他就能冲破自己的定身符,沈苑休顶着背后两道逼人的目光和其内满溢的恨意,颤抖着拿出白色瓷瓶开始催动引魂的阵法。

&ep;&ep;可是刚才秋暮望刺他那一剑实在颇重,沈苑休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他忍着眼前昏花和喉头的腥甜,拼着全身的修为硬是将伏沣的魂魄和内丹拉出了体外,然而那东西才入瓷瓶他就受不住的倒了下去。

&ep;&ep;而对面的秋暮望已破了沈苑休的禁制,有些僵硬地向他走来。

&ep;&ep;眼看着即将功亏一篑,最后关头,沈苑休抬手狠狠咬破自己的指尖,在空中划出了两个幻化符,下一刻几只灰鸦便兀地出现,各自用爪子叼起瓷瓶后,哗啦啦从窗口飞了出去!

&ep;&ep;同时,沈苑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ep;&ep;秋暮望瞥了眼窗外飞远的灰鸦,又看着面前伤重的人,最后还是选择向后者而去。

&ep;&ep;他蹲下身,掐着沈苑休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那指尖正卡在他皮肉翻卷的伤处,将才有些昏沉过去的人又硬生生逼醒了几分。

&ep;&ep;听着耳边那难忍的嘤咛,秋暮望冷冷的问;“这一剑痛吗?”

&ep;&ep;沈苑休大口喘着气,撕裂般的感觉让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他摇着头,用唇形嗫嚅着那两句话。

&ep;&ep;“暮望哥哥……别杀我……别杀我……”

&ep;&ep;秋暮望不会再上他的当了,只说:“可比起你当年刺我的三剑,还差远了。”

&ep;&ep;说罢,不顾对方撕心裂肺的痛呼,他一把将沈苑休扛在了肩上,然后向星部掠去。

&ep;&ep;夜半呼啸的冷风吹凉了那一地热血,也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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