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马相报。”

&ep;&ep;顾庭忽起恍惚,眉眼间带着难以言说的幽光,想起了从前。

&ep;&ep;当年,他还是流落在外不知自个儿真实身份的泥腿子,撞大运进了江南首富袁府做家丁,却遭百般刁难,艰难度日。

&ep;&ep;母亲病重,他以为表小姐林余娇是袁府独一位人美心善的主子,便去求她。

&ep;&ep;他也是这样艰涩开口。

&ep;&ep;“若姑娘能救我母亲……顾某今生来世,愿当牛做马相报。”

&ep;&ep;可林余娇却只是抿起唇角,细白的指尖搭在桌案上,神情极轻淡的回他,“你这样的泥腿子即便当牛做马,也于我无用。我救不了你母亲,你快些走吧。”

&ep;&ep;那时的他,于她而言,大抵是见之生厌,避之不及。

&ep;&ep;可如今……还不是俯首贴地,白鹤折颈,跪在脚边求他?

&ep;&ep;顾庭忍着那摧心肝的滋味,故意轻嗤一声,漫不经心的报复她,“林姑娘当牛做马,于孤有何用?”

&ep;&ep;林余娇身子僵住,额头贴在冰冷的白玉地砖上,浑身的血都往心口涌。

&ep;&ep;她知顾庭是个记仇的人,可他乃当今太子,身份何其尊贵,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ep;&ep;她咬住泛白的唇瓣,绷紧下颌,杏眼中细碎的光芒一寸寸湮灭。

&ep;&ep;一下,两下,额角砸在地上的轻微闷响,让顾庭目光收紧,倏而捏掌成拳,手背上起了隐隐青筋。

&ep;&ep;这哪是在磕头,分明是在往他心口上撞。

&ep;&ep;才第三下,顾庭便受不住了,冷漠的嗓音里盛着极为逼真的不耐,“够了。”

&ep;&ep;林余娇蓦然停住,抬起头来,白嫩的额角果然破了,渗出星星点点的血,宛如摇曳在冷风中的丁香小花,招人怜惜。

&ep;&ep;顾庭黑眸深深,里头载着看不透的沉沉雾霭,声音如刀,“当牛做马,不如以身相许。”

&ep;&ep;这样明晃晃的话,听得跪在地上的林余娇身子颤了一下,额角的痛感这会儿才真实起来,惹得杏儿眼中霎时便蓄满了盈盈的一池水。

&ep;&ep;“不愿意?”顾庭看到她这受极了委屈憋着泪的楚楚神情,心头火燎起三丈高,起身拂袖道,“江总管,让她滚!”

&ep;&ep;可他话音刚落,几根细白的手指头捏住了他的广袖,如上好的冰瓷压在了袖口的暗花蟒纹之上。

&ep;&ep;“太子殿下,我愿意的。”林余娇垂首,声音轻软极低,露出那一截比雪还要白的修长脖颈。

&ep;&ep;只是这一句小小的愿意,顾庭胸口张牙舞爪的怒意全然偃旗息鼓,激动到藏在袖中的手指都是颤的。

&ep;&ep;梦中所求,多年夙愿,今日他总算,唾手可得。

&ep;&ep;然顾庭脸上依旧是伪装出的不耐神情,“既如此,便跟孤走。”

&ep;&ep;林余娇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语气温和,捧若心肝。

&ep;&ep;......

&ep;&ep;林余娇已经十八,这些年命途多舛,早已不是当初那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

&ep;&ep;此时大雨滂沱,偶尔雷鸣声爆,她刚承诺他愿意以身相许,他又唤她入内室,她自然明白,将要发生什么。

&ep;&ep;不过是闭眼睁眼的事情……

&ep;&ep;她这清白的身子,自然比不过林余逸的性命重要。

&ep;&ep;林余娇站在雪白缠枝莲绒毯上咬唇发呆,来太子府时身上穿着的丁香色刻丝云纹留仙裙被大雨浇得湿透,但方才跪了那么久,已经不滴水了,只是湿漉漉贴在肌肤上,压得仿佛有千斤重。

&ep;&ep;顾庭刚出去,但很快又进来了。

&ep;&ep;林余娇蕴着氤氲水雾的杏眸回了些神,哀求的看向他,轻软的嗓音极低,“太子殿下,你能不能现在就着人去打点一番?若不然,我弟弟可能撑不过这个晚上……”

&ep;&ep;想到那大理寺丞将林余逸带走时凶戾报复的眼神,林余娇便止不住颤栗。

&ep;&ep;或许此刻林余逸已在地牢中,惨遭酷刑毒打,再晚一些,便要没命了。

&ep;&ep;其实不必她说,顾庭方才出去,便是吩咐手下人办事去了。

&ep;&ep;可他却没有告诉她,反而修长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尖儿,对着那张灼若芙蕖的小脸道:“那要看林姑娘今晚伺候得如何了。”

&ep;&ep;顾庭早些年过的都是苦日子,指腹一层厚茧,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蹭着,有些疼。

&ep;&ep;林余娇掐了掐掌心,一遍遍告诫着自己。

&ep;&ep;且任由他胡作非为吧……

&ep;&ep;为了弟弟,什么都得受着,咬碎了牙齿也往肚子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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