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装逼的快乐 (2/4)
从火车站到学校十多里地,你们坐车去,得三块钱哩。”三轮车师傅十分的健谈,“喊我们俩才花一块钱,学生娃得省着点花钱,多买书看。”
他这两天没少接送学生,“俺家也有个女娃娃,可聪明哩,回头也让她读高中考大学,就不用像我这样出卖力气了。”
“读书好,将来需要大学生的地方多着呢。”阮文继续跟三轮车师傅攀谈,聊起了省城的风土人情,一双眼睛也没闲着,打量着两边的建筑。
这不是阮文第一次来省城,但这次来到就要在这里待三年半甚至更长久,和过去不同。
周建明没怎么听进去,主要是他坐在车子上面挺难受的,总觉得自己像是剥削阶级。
北山大学位于大学路,地处省城市中心,距离火车站不到六公里的距离。
三轮车师傅拐到大学路时给阮文介绍,“这是413研究所。”
阮文看了一眼,长条黑木板上的七个大字闯进了眼球。
周建明好奇,“这个研究所,研究什么东西啊?”
阮文回答,“不知道,不过在学校旁边的话,估摸着产学研吧。”汪常阳跟她提过几句,他读书那会儿学生去工厂实习是常事,厂校挂钩理论联系实际,读书不止是读书,也要想着提高生产力。
阮文觉得,研究所在学校附近,应该是学生们的实习基地之一吧。
三轮车师傅热心解释,“听说是做什么半导体的,之前我邻居家的收音机坏了就找他们来修,他们研究所的所长老厉害了,是一个老兵。”
半导体?
周建明感兴趣了,“那我回头来这里看看。”
他之前在家的时候没少捣鼓自己那台半导体收音机,后来更是拆开进行了研究。
要不是在废品站没找到废旧的收音机,周建明觉得自己都能够再组装一个。
三轮车师傅笑了起来,“那可不行呢,这研究所管的很严的,你哪能进得去啊。”
周建明不服气,“你不是说你们收音机坏了都找他们修吗?”
“那不一样。”
阮文看着抖擞着鸡冠子的周建明,取笑他,“你回什么头?明天就走了。”又不在这里读书,压根没空好嘛。
这让周建明郁闷,“你一个人在省城,行吗?”
他不太想一个人去北京,更担心阮文在省城受欺负。
他家文文,实在是太文弱了些,总是让人不放心。
“行啦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别磨磨唧唧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谁说我怕了,我这是在关心你。”
三轮车进不了学校,校门口阮文和周建明下车。
相较于刚才看到的研究所门庭高大,眼前的北山大学倒是有些破破落落的。
大理石的门柱两米半高左右,左右两个铁栅栏小门,而大门顶多能允许两辆车并排同行。
柏油无限延长,两边是刷了一米半高白漆的白杨树,如今都光秃秃的没有返春的迹象。
门口有举着各系系旗的学生,穿着军绿色和蓝色棉衣棉裤,是提前开学的工农兵大学生在迎接新生。
阮文正在找化学工程系的所在,忽然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看到人时更是惊讶,“陶永安?”
阮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陶永安。
“这不是国家又补录了一批吗?我比较幸运。”陶永安笑得时候露出一嘴的大白牙,越发的显着自己黑炭头一块。
周建明火车上看到了抛妻弃子的一幕,这会儿对知青正没什么好感,对陶永安的招呼也冷冷的。
他又塞给了俩师傅一人五毛钱,把阮文的行李扛在了自己肩上。里面是两床被子和一床褥子,阮文体弱怕冷,阮秀芝担心得很,把家里最厚的两床被子都塞给了侄女。
陶永安连忙拎起了那藤条行李箱和脸盆,引着兄妹俩去找化学工程系的人。
“小陶,这也是咱们机械制造系的学生?”有77级的老生看着阮文不舍的挪开眼睛,昨天接了六个学生,全都是大老爷们,可真没劲。
“不是,化学工程系的。”这一嗓子,把化工系的人吼了过来。
“来咯来咯。”
身后,跟着好几个其他系的学生。
化工系老生回头瞪了一眼,“你们凑什么热闹?”
周建明觉得很是不好,他家文文一个柔弱姑娘,怎么看都像是进了狼窝。
他不在身边,实在不放心啊。
化工系的老生叫东方升,“我爸妈都是当兵的,没啥文化的大老粗,随便给我起的名字。同志你们怎么称呼?”
周建明看谁都居心不轨,“周建明,这是我妹妹阮文。”
“谁?”东方升猛地扭过头来,脖子梗的生疼。
无形中装了个逼的周建明哼哼一笑,“阮文。”
尽管七十年代的资讯靠报纸和广播,但有些事情还真是人尽皆知。
比如本省的理科状元是个女同志,听说是小县城里的姑娘。
这样的学生,自然是被清华北大给搞走了,东方升颇是遗憾,不能看到女状元风采。
现在有人告诉他,阮文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