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你不要怪我。”

&ep;&ep;绿竹抽出手绢,将滴在她眼下的露水擦掉,“奴婢怎会责怪您?奴婢弃您独自跑回府,本就犯了大错,您不计较,还帮奴婢求情,奴婢再没眼色,也知您是真心待奴婢好。”

&ep;&ep;可是再好,她也只是个不得宠的主子,连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又如何能护她?

&ep;&ep;楚姒轻拂掉她的手,寻了块干净的地面,拿下帕子铺在上面,弯身坐倒,“你随我一同长大,府里只你最懂我,如果没有你,日子不知有多难熬。”

&ep;&ep;绿竹蹲在她身边,伸指朝东边大叫道,“女郎快看!太阳出来了!”

&ep;&ep;初升的太阳攀在峰顶,光线照射在她们周身,暖意即来。

&ep;&ep;楚姒启唇灿烈的笑着,直视着它。

&ep;&ep;仅片刻便觉得目眩,她以手挡眼转过脸,才要调侃时,眼睛定在半山腰处木成了雕塑。

&ep;&ep;山林的甬道口,有一男一女在其中缓行,男子着轻裘,面若冠玉,神情也是淡然自在,他身旁的女子肩背着竹篓,手里捻着一束不知名草植举到他眼前,通身的轻快即使楚姒看不见她在说什么,也能感觉的到他们之间相处的融洽,一如那日在谢府见到的场景,旁观者瞧见了都无法插话。

&ep;&ep;他们一路往下走,直接走到一辆停滞的牛车处,那女子上了牛车,牛车载着她悠悠然离去,男子站在门边,翘首看顾,待那马车行远了他才转身沿原路返回。

&ep;&ep;日头上去了,阳光照在人身上应该暖洋洋,可楚姒却凉彻心扉,她仅存的最后一点侥幸被抹杀了,她刻意忽视那个女子的存在,一再的暗示自己,他心里是有她的,到现在这些谎言全部被戳破了,她不过是在自以为是,他面对她时的疏远和拘礼她都能察觉到,她一味的找理由,为他粉饰太平,不到亲眼见到的这一刻她难以清楚自己有多愚蠢,那婚约诚如家家所言,是束缚住他的枷锁,一旦有机会,他必定要撕开,和她撇清关系。

&ep;&ep;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当了真。

&ep;&ep;楚姒一身颓然,抬起手臂喊绿竹,“咱们回庙里吧。”

&ep;&ep;绿竹巴不得,连忙扶住她沿原路返回。

&ep;&ep;--

&ep;&ep;谢煜璟奔波了半宿,早已劳累不堪,本想稍作歇息,可一进禅院,那亭子里就窜出来个人,正是楚瑶。

&ep;&ep;“谢郎……”楚瑶走到他跟前细声细气道,眸中尽是小女儿家的仰慕,毫不遮蔽的袒露出来。

&ep;&ep;谢煜璟神色凌厉,“谁让你进来的?”

&ep;&ep;楚瑶看不见他的厌腻,痴痴道,“我想来见你,就溜过来了。”

&ep;&ep;谢煜璟寒声道,“现在出去,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ep;&ep;楚瑶再不懂话这也能听的明白,她湿红着眼道,“我心悦你,你不要娶我阿姐好不好?”

&ep;&ep;她说的再直白不过,少女对恋慕之人总有满腔期望,只有撞了南墙才会想着回头。

&ep;&ep;谢煜璟转脚朝门口走,她陡然心惊,急切地想抓他的手将他拖回来,“谢郎!谢郎!你别走!”

&ep;&ep;谢煜璟一甩袖,拒绝她的触碰,他直走到院门边,对两边守着的侍从道,“送楚女郎回她的房间。”

&ep;&ep;侍从默默的走到楚瑶身前,客气道,“女郎,我们送您回去吧。”

&ep;&ep;楚瑶被他的无情伤透,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ep;&ep;谢煜璟眉梢皱的打结,“你知道你现在在给楚家蒙羞吗?伯母知晓了,你定逃不了一顿打。”

&ep;&ep;这话见效,楚瑶还是怕袁夫人,她夷由着不知如何作答。

&ep;&ep;谢煜璟懒得等她话,挪脚往房里走。

&ep;&ep;楚瑶一见他要走,羞耻害怕全剖离,慌忙追上去,但被侍从给拦住了,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房,她素来的自信被打击的一蹶不振,这样狠心的男人,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ep;&ep;“阿瑶,你怎么在这里?”

&ep;&ep;楚瑶听到声音赶紧擦干泪水回身,就见谢清妍拎着篮子进院子,她踌躇着跟她笑,“我,我来看看阿璟哥哥……”

&ep;&ep;谢清妍瞧她眼眶还红着,心里猜出个大概,她将篮子递给侍从,拽住她的手道,“我阿兄忙,你可能无缘得见,祭礼要开始了,咱们去找你阿姐吧。”

&ep;&ep;楚姒瞅着那紧闭的门,恋恋不舍的点着头。

&ep;&ep;谢清妍便带人走了。

&ep;&ep;祭礼快要开始了,孔圣像被搬出了殿,放在那颗鹅掌树下,四周搭建了高台,数百个儒生跪坐在蒲团上,仰头瞻仰着雕像。

&ep;&ep;那长廊被竹帘绸布隔出了几十个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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