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姒掀起衣摆盘坐在地上,面露难过,“从前你犯了错我只是小惩,所以你胆肥了,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我纵容你是念着你曾经对我的好,现如今呢,你要杀我,你杀我还想我开恩,我再善良也做不到。”

&ep;&ep;她朝后方武卫招手,“送她进大理寺。”

&ep;&ep;绿竹一下子竖起眉,怨毒的看着她,“你说你待我好,你待我好在哪里?我因你遭毒打,还差点被发卖,到头来还得谢你,你成了公主,我不过是拿了一点首饰,你就将我赶至外院,那些比我晚来的丫鬟个个耻笑我,我跟随你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什么!我找你要钱,以你的性格你给了第二天就会要我走,在你心里,所有人都必须不求回报,无条件的对你好,只要出一点差错,你就能将人一棍子打死,我命苦跟了你,我难道还不能自谋出路?”

&ep;&ep;楚姒懵住,“你拿我的性命自谋出路还有理了?”

&ep;&ep;她彻底没了善心,让人速速送她走。

&ep;&ep;院里静寂。

&ep;&ep;岁禾牵着她往回走,嘴里啧啧道,“殿下,我能问您问题吗?”

&ep;&ep;楚姒嗯声,“想问什么?”

&ep;&ep;岁禾回过脸冲她傻笑,“谢都督要死的时候,殿下为什么哭?”

&ep;&ep;楚姒暂住脚,脑中浮现出谢煜璟惨白着脸晕在血泊中的景象,她的眼睛渐渐湿润,睫毛上挂了水汽,仿佛随时会坠落,她微微翘起嘴角,“喜极而泣。”

&ep;&ep;岁禾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蹦蹦跳跳的拽着她朝前走,“殿下讨厌他,他就该死。”

&ep;&ep;楚姒合一下眼又睁开,“死了好。”

&ep;&ep;岁禾哈哈一声,“那他死了殿下还讨厌吗?”

&ep;&ep;楚姒张合着唇,那两个字梗在喉中蹦不出。

&ep;&ep;岁禾就懂了,她转而苦恼道,“假如他没死呢?殿下是不是要继续讨厌他?”

&ep;&ep;楚姒不走了,她停在一棵树桩旁,晚灯映照下,那树桩上的年轮一圈一圈看的清清朗朗,她想起那时谢煜璟就站在这里,身姿板正笔挺,温温热热的指挥着人搬树。

&ep;&ep;她笑一下,“不知道。”

&ep;&ep;岁禾抓了抓头,“以后不见面就好了,反正殿下又不待见他。”

&ep;&ep;楚姒仰起头,眼泪流进她的鬓角里,她软软的笑起来,“那就不见他了。”

&ep;&ep;第39章

&ep;&ep;大理寺连着御史台,这事瞒不住楚家人,到第二日清早,楚昭鹤和楚琰就王皇后毒杀楚姒一事,请求司马骏废后。

&ep;&ep;杨连修紧随其后上书斥责王氏这些年的恶行,两方合力将王家推到了悬崖边上,一时满朝文武都不敢再站王家,生怕被其连累。

&ep;&ep;司马骏更是震怒,立即下旨废掉王皇后,将她贬为贵嫔,司马熙入宫求情都没能让他撤旨,反倒被司马骏狠狠骂了一顿,责令他入宫中春/坊学习,禁止他再出入酒坊茶肆。

&ep;&ep;王皇后一倒台,王家没了耀武扬威的气势,在各个场合都夹紧尾巴,再怕触犯圣怒。

&ep;&ep;自此过后,楚家重新崛起。

&ep;&ep;权势动荡下,街坊中又有流言传出,谢家二老实为枉死,多半是被谢煜璟暗中杀害,所以谢煜璟才不准人前去观葬礼。

&ep;&ep;谢煜璟不念亲情有目共睹,谢家当初易主时,谢煜璟曾将他的那些庶弟悉数放到边远的田庄里,有不从的则直接剥夺谢家子孙的身份,从族谱中划掉。

&ep;&ep;这流言也就更有真实性,没几天谢煜璟的声誉就在百姓中败尽了。

&ep;&ep;官员德行出问题,御史台便有权力弹劾,原本谢楚就因为退婚的事撕破了脸,现今谢煜璟落难,楚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楚琰连夜入宫求司马骏将谢煜璟撤职。

&ep;&ep;恰逢谢煜璟受重伤,这大好时机,司马骏怎么可能会放过,半夜就下旨罢了谢煜璟。

&ep;&ep;这道圣旨由刘坚传到谢府,他去的时候,谢煜璟卧在榻上,正在修补一只破碎的金臂钏。

&ep;&ep;“谢都督,陛下有旨意给您,您还不快快下床接旨,”刘坚昂着头,鄙夷的瞥着他。

&ep;&ep;谢煜璟捏着一块玉石小心的装在金臂钏上,头都不抬道,“刘黄门见谅,我前日受伤,现下站不起来。”

&ep;&ep;刘坚哼一声,将圣旨甩给他。

&ep;&ep;谢煜璟草草瞄了两眼,笑得两眼弯弯,“这么说,我现在算提前养老了?”

&ep;&ep;刘坚抬腿挑一个凳子坐,“您既然不在朝中任职了,那北府兵是不是得交还给陛下?”

&ep;&ep;谢煜璟拿布擦了擦手,斜着眼看他,“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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