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煜璟那浓长的眉扬起又舒平,他道,“看低她的不是您吗?王贵嫔对她下毒,您不还是照样宠信王贵嫔,柳淑仪给她下浮生散,您还能让人怀孕,陛下您的话您自个听着不害臊吗?她在这宫里被群狼环伺,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两个女人暗害,您却还怡然自得的和她们腻在一处,您这个父皇当的还不如草民这个外人,您也好意思说您对她好,您的好就是要她嫁给不喜欢的人,以巩固您的权势,您说草民把她当玩意,不过是真怕草民借着她的身份篡位,您也不想想,草民真想造反,您的这些心思能挡得住?那二十二万北府兵不是摆设,草民能只身入建康,就是与您坦白了说,草民不屑当皇帝,这个皇位您爱坐多久就坐多久,只要您一直疼她,草民愿意替您守着这个国家,但您没有让草民放心,您在不停的伤害她,草民纳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ep;&ep;司马骏心下一空,陡时软着腿坐倒,他启开唇半晌又闭住,只余一脸颓败,蓦地他颅内一闪,一个想法莫名跃出,他迟疑道,“你……是不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ep;&ep;谢煜璟哼笑一声,抬手告辞道,“陛下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草民还有事就不多陪陛下胡扯了。”

&ep;&ep;他走的飞快,几乎是眨眼就再见不到人。

&ep;&ep;司马骏怔怔地望着门外,心潮迭起久久难以平复。

&ep;&ep;王鸢昭捧着衣裳进来,瞧他发呆笑问道,“将才和柳妹妹遇到,说您接见了谢煜璟,这会儿怎地呆住了?”

&ep;&ep;司马骏朝她招手,“你过来。”

&ep;&ep;王鸢昭放下衣裳,走到他身侧道,“陛下叫臣妾何事?”

&ep;&ep;司马骏面上阴晴不定,犹疑着道,“当年容妃和谢鎏逸走的极近,朕都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些猫腻,可那会儿朕和谢鎏逸交好,总不想将疑心放他身上,现在谢煜璟这般关心襄华,但朕又瞧不出他对她像是男女之情。”

&ep;&ep;王鸢昭捏帕子遮嘴笑,“陛下若真担心,直接了当地验一验殿下的血脉不就成了。”

&ep;&ep;司马骏脑子里还转着谢煜璟说的话,这会见她笑得阴险,当即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寒声道,“先时的教训看来你还没吃够,还想再欺襄华,朕就是再宠爱你,你也别忘了襄华是朕的女儿。”

&ep;&ep;王鸢昭半边脸迅速肿起,她屈身跪下,睁着泪眸望他道,“臣妾从前糊涂叫身边人挑唆才对殿下起邪念,现在蒙陛下垂爱,早就惶恐不已,只一心想为陛下分忧,哪里还会想着那些歪门邪道?”

&ep;&ep;她已不年轻,但保养得当,形貌楚楚动人,司马骏瞧着她哭立时心软,托着她的手扶人起来,道,“朕见不得你们有纷争,你们能和平相处朕是最开心的。”

&ep;&ep;王鸢昭拭掉泪,腼腆的笑道,“臣妾往后都将殿下当自己女儿待,这膝下有儿有女当是美事一桩。”

&ep;&ep;司马骏眉眼放松,抚了抚她的手道,“你有这心,不枉朕疼你。”

&ep;&ep;王鸢昭便做羞态,未几道,“陛下还想查查殿下和谢煜璟之间的关系吗?”

&ep;&ep;司马骏双眉一拧,叹声道,“朕是想查,但怕伤了襄华的心。”

&ep;&ep;“殿下向来孝顺,定不会因这点小事就与您离心,况且查清楚也是为了安心,不是最好,若真是……”王鸢昭犹豫着话说不下去。

&ep;&ep;司马骏蜷着手往额头拍了拍,下了决心道,“若真是,朕就以她做要挟,让谢煜璟让出北府兵。”

&ep;&ep;王鸢昭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转而温热着笑,“如今容妃娘娘和谢鎏逸都不在世,想要眼明正身就只有一个办法。”

&ep;&ep;司马骏问,“什么办法?”

&ep;&ep;王鸢昭往灯盏中倒了些灯油,看那火光亮堂起来,她徐徐道,“滴骨认亲。”

&ep;&ep;司马骏扣紧手,眉中已是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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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翌日是雾天,谢煜璟入公主府走的后门,进院子时被药老绊住。

&ep;&ep;“小殿下还睡着,你这会儿来不合适,”药老挥着蒲扇赶他走。

&ep;&ep;谢煜璟看她端着药包,问道,“药老是准备给殿下煎药?”

&ep;&ep;药老掌着那比她身子还大的蒲扇趾高气扬道,“我不给她熬,她的那些丫头你能放心?”

&ep;&ep;谢煜璟答声“确实,”随手接了药包道,“我来熬吧,您睡觉去。”

&ep;&ep;药老玩心重,经他一说就把蒲扇甩给他蹬着两条小腿溜出了院子。

&ep;&ep;谢煜璟卷起袖子蹲在栏杆边,开始生火煎药。

&ep;&ep;楚姒从门里出来正看他给炉子放炭,她倚在门边挑唇笑,“这事你也会做?”

&ep;&ep;谢煜璟顺着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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