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3)

很久。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坐在自己狭窄的床边，占了一半的位置。

&ep;&ep;金枝和玉叶虽然化身人形，但脑袋上却分别支棱着两个兔子耳朵，正捏着自己人类的耳朵在跟占据杨砚池半张床的人呱嗒呱嗒说话：“兔子耳朵一旦冒出来，人的耳朵就听不到东西了。其实兔耳朵能听到的更多，我们兄妹俩知道好多长平镇的秘密。”

&ep;&ep;“说来听听？”床边的人十分兴奋，“我只知道宋小姐他们家虽然看着是大户，其实也挺穷的。”

&ep;&ep;杨砚池感觉非常累。程鸣羽和金枝玉叶完全没发现他已经醒了，正在兴奋讨论宋小姐家里那位英俊的教书先生后来去了哪儿。

&ep;&ep;程鸣羽一头长发就这样披着，耳边别着两朵玉兰花。杨砚池确认自己没看错：玉兰花其实是两个白色小人，一边抓着程鸣羽的头发，一边与他大眼瞪小眼。

&ep;&ep;头发尾扫在杨砚池手上，他觉得很痒，忍不住抓住了乱动的发梢。

&ep;&ep;程鸣羽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他醒了：“你活啦？”

&ep;&ep;杨砚池口干舌燥，很难说话。

&ep;&ep;“你想说什么？”程鸣羽从他手里拉扯自己的头发，“疼！我照顾了你两天，你就这样报答我。”

&ep;&ep;金枝玉叶在一旁兴奋地窜来窜去：“主人，你睡了二十天！”

&ep;&ep;杨砚池又饿又渴，紧紧捏着程鸣羽的头发。

&ep;&ep;程鸣羽：“你拉我头发做什么！”

&ep;&ep;杨砚池：“粗糙。”

&ep;&ep;他松了手，冲金枝玉叶发出无声指令：水。

&ep;&ep;程鸣羽来这儿是找金枝玉叶兄妹唠嗑的，见他俩开始为杨砚池忙活，屋子里十分拥挤，干脆走到了院中。

&ep;&ep;小米正在井边跟观聊天，程鸣羽告诉他他主人醒了，小米恋恋不舍，边走边回头。

&ep;&ep;“那个人……”程鸣羽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我又忘记问我恩人名字了。你晓得么？”

&ep;&ep;观摇摇头。

&ep;&ep;杨砚池虽然被鬼师的黑色竹立香香灰碰上，寿命就此被夺走，但因为鬼师已经先一步断气，整个仪式没有完成，一日之后他又从耄耋之态恢复成了观喜欢的年轻人模样。

&ep;&ep;只是这一觉睡得太久，足足躺了二十天。

&ep;&ep;程鸣羽蹲在井边，和观互相看了一阵。

&ep;&ep;“你真好看。”她由衷感叹，“而且不会老。”

&ep;&ep;“你怕老呀？”观笑问。

&ep;&ep;程鸣羽实际上从没想过老的事情。只是看见杨砚池在自己面前突然成了老人，这事情大大吓了她一跳。

&ep;&ep;观用箫管抬了抬程鸣羽的下巴：“不会老也很可怕。”

&ep;&ep;程鸣羽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呢？我现在算是山神了，那我还会老吗？”

&ep;&ep;但观也不知道。

&ep;&ep;程鸣羽心想，观知道的事情，说不定还没有金枝玉叶晓得的多。她又和观聊起最近被穆笑逼着学各种山神的法术，苦不堪言。

&ep;&ep;聊了一会儿，程鸣羽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记得那天长桑曾说过，他“做过错事”，已经不算是神灵了。

&ep;&ep;观也一头雾水：“就算夺去几条人命，如果是惩恶扬善，杀的是鬼师这样的人，不至于被除去神籍的。”

&ep;&ep;程鸣羽好奇极了：“那你猜，到底是什么样的错事呢？”

&ep;&ep;观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长箫：“我晓得了！”

&ep;&ep;程鸣羽：“是什么？”

&ep;&ep;观压低了声音：“弑神。”

&ep;&ep;程鸣羽顿时愣住了。

&ep;&ep;四周围忽然静得可怕。观脸上笑意未褪，霎时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着嘴巴，转身跳进了井里。

&ep;&ep;程鸣羽趴在井边想喊她，又想起不能喊她名字，憋了半天吼出一句：“好看姐姐！”

&ep;&ep;井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嗡嗡作响。

&ep;&ep;作者有话要说：　　“鬼师”的故事结束啦。明天中午12点准时更新，下一个故事是“辟蛇童子”。

&ep;&ep;第10章辟蛇童子（1）

&ep;&ep;凤凰岭上水脉很多，大都是从西北方向来，在中央拐了个弯，往西南方向去了。

&ep;&ep;西南方向是边疆，从前还是平静的，这几年连年战事不断，到处都是离乡背井的人，拖老携幼地寻一片栖身的屋瓦。

&ep;&ep;程鸣羽自己也是从西南方向来的，除了人祸还有天灾，村里颗粒无收，要用人祭的方式祈求上苍怜悯。

&ep;&ep;她在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