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行安冰冷的长剑架在裴行越的脖子上,只要轻微用力,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ep;&ep;“四弟,你输了。”裴行安咬牙切齿地说。

&ep;&ep;裴行越脸上挂着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然后呢?你要杀了我?”

&ep;&ep;裴行安眯了眯眼,见直到此刻裴行越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他只是个无关重要的人,对生死也不甚在意,裴行安冷嗤一声,“我做人不像你,斩草不除根。”

&ep;&ep;缇宁的心跳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ep;&ep;裴行安抬起拿着刀的手,缇宁浑身一软,但留在这个时候,裴行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四肢僵硬,一动不能动。

&ep;&ep;裴行越慢吞吞地站起来,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剑尖往裴行安一戳,裴行安便猛地向后倒去。

&ep;&ep;“裴行越!”裴行安愤怒道,“你用毒。”

&ep;&ep;“你不也在你的剑上抹了毒吗?”裴行越看了眼他身上几条泛青红肿的伤口,漫不经心地说。

&ep;&ep;“你……”

&ep;&ep;“把你埋伏的人叫出来吧。”裴行越笑着看向地上的裴行安,“再不叫,可就没机会了。”

&ep;&ep;缇宁呼吸一窒,竟然还有埋伏的人。

&ep;&ep;像是察觉到缇宁陡然又紧张起来的情绪,裴行越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话,“不过就是我再多杀几个人而已。”

&ep;&ep;缇宁:“……”

&ep;&ep;裴行越一身黑袍,血渍的颜色若不是离得近,根本难以发现,但缇宁在刚刚这场让她心跳失控的打斗中,看到他受伤,刚刚又听说剑上竟然有毒,她赶紧劝他,“四爷,要不你别打了,我们用裴行安威胁他们。”

&ep;&ep;裴行越听罢,偏头看向缇宁,俊美的脸上浮现温柔至极的笑容,笑容里全是疯狂和扭曲,“那可比杀人没意思多了。”

&ep;&ep;缇宁:“……”

&ep;&ep;话刚结束,裴行越转过身,朝门外走去,缇宁也想和跟上去,脚刚刚动了下,缇宁便听见一阵刀剑厮杀的声音,她捏了捏自己纤细而毫无攻击力的胳膊,放弃了支援的想法,留在了房间里。

&ep;&ep;缇宁把裴行安掉落在地的长剑拿了过来,刚拿起来险些重得她摔了一跤。她躲在木屋里透过缝隙朝外面看去,只是视野有限,经常看不见什么东西,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变小,缇宁咬着牙大气都不敢喘,这时候一道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缇宁心惊胆战地扭过头,入目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长刀,他缓缓走了进来,缇宁后背紧紧地贴在木墙上,祈祷不要被发现。

&ep;&ep;那个面具人却冲着她看了过来。

&ep;&ep;缇宁浑身一软,面具人却缓步走了过来。

&ep;&ep;黑衣人距离缇宁越来越近,缇宁脑袋里有什么觉得怪异的东西一闪而过,她默默握紧了那把过重的长剑,冷静地盯着面具人。

&ep;&ep;面具人轻轻笑了一声。

&ep;&ep;缇宁愣了下,顿时有点气恼。

&ep;&ep;裴行越揭开面具,露出他那张有些过分白的脸,“走吧。”

&ep;&ep;缇宁的气恼顿时没了大半,算了算了,逃命要紧。

&ep;&ep;她朝着躺在地上的裴行安瞥了眼,问道:“他呢?”

&ep;&ep;裴行越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但神色清明,缇宁不知道是什么毒,也不知道这毒是就让他僵硬一会儿,还是会弄死他。

&ep;&ep;“他啊。”裴行越仿佛想了下,才想好怎么处理裴行安,他拿着长剑走了过去,用剑在他身上又捅又戳,缇宁默默扭过头。

&ep;&ep;片刻后,那些声音结束,缇宁转过头,裴行越也刚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缇宁立刻冲他跑了过去。

&ep;&ep;出了小屋,入目是高山深林,暮色昏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入缇宁鼻端,缇宁瞥了眼地上尸横遍野的尸体,她看向裴行越,离得近,她不知道那么浓郁的味道是裴行越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还是从地上的尸体传来的,她说:“我们赶紧下山吧,天要黑了。”

&ep;&ep;裴行越看了她一眼,抬脚走了,缇宁赶紧跟上,山林里树木高大,再加上此时渐近日暮,不过片刻,缇宁视野范围越来越小。

&ep;&ep;这个时候,裴行越突然停下了脚步。

&ep;&ep;缇宁赶紧小声问:“四爷,怎么了怎么了。”

&ep;&ep;裴行越靠着一颗树坐了下来,视线昏沉,缇宁发现他的唇得有些过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缇宁担忧地说:”四爷,你伤的重吗?你的侍卫你的暗卫呢,要不叫一个出来帮忙?”

&ep;&ep;她伸手想扶裴行越,又担心他拒绝。

&ep;&ep;裴行越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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