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琅点头,脸色平静:“怎么突然提起他,他死了?”

&ep;&ep;周橙静被她的话哽了一下:“那倒没有,听说这次同学聚会他也来。”

&ep;&ep;林琅的记性还行,从小到大的记忆,除了她发病时候缺失的那些,其他的都原原本本保留着。

&ep;&ep;更何况她和这个叫寻康的还有点故事。

&ep;&ep;无论好坏,每个学校里总有几颗老鼠屎,以欺负同学为乐。

&ep;&ep;寻康就是这么个典型。

&ep;&ep;不良少年带着一群小跟班,整天满操场乱晃,有时候是走教室外的走廊,乌泱泱一大群人,说着下流的笑话。

&ep;&ep;林琅从小就安静,和他们的拉帮结派不同,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ep;&ep;有时候下课去洗手间,经过走廊时会被寻康拽一下马尾。

&ep;&ep;她回头看他,罪魁祸首却一脸吊儿郎当,靠着栏杆,站没站相,挑着一双眼看她,嘴角还带了点挑衅的笑。

&ep;&ep;林琅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把被拽散的马尾重新绑好。

&ep;&ep;可能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隐忍纵容了他的无礼,他的行为越来越过分。

&ep;&ep;会在她坐下时用脚勾走她的椅子,看她摔在地上。

&ep;&ep;也会撕掉她的作业,当着她的面扔进河里。

&ep;&ep;没有人敢为林琅出头,也没有想为她出头。

&ep;&ep;-

&ep;&ep;吃饭的地方位置很偏,挺小众。听说地址是之前的班长选的。

&ep;&ep;毕业后为数不多的几次聚会也是她负责组织。

&ep;&ep;读书那会就是个文艺女生,毕业后迷上了小众文化,醉心于宗教佛学。

&ep;&ep;林琅开车送周橙静过去,在车上的时候周橙静提起她来:“听说她最近开始信佛了。”

&ep;&ep;提到“佛”这个字眼,不知道为什么,林琅突然想起裴清术。

&ep;&ep;那个连灵魂都干净的男人。

&ep;&ep;往左拐的绿灯亮了,林琅打着方向盘转弯:“是吗。”

&ep;&ep;语气不咸不淡,听着也没多在意。

&ep;&ep;“这个地方也。”周橙静斟酌了一下形容词,“也挺独特的反正,听说老板开店赚的钱都捐给了附近的寺庙。”

&ep;&ep;等到了地方,林琅才明白周橙静口中的独特是什么。

&ep;&ep;这哪是什么饭店,分明是供人参拜的圣地。

&ep;&ep;门是竹帘卷的,青瓦白墙,进了大门就能看见正中间放着一个鼎炉,中间插着正燃着的香。

&ep;&ep;明显不是同一时间插的,长短都不同。

&ep;&ep;“这是吃饭的地儿?”

&ep;&ep;林琅发出了自己的疑惑。

&ep;&ep;周橙静点头,动作娴熟地从旁边取出六支香来,点燃后分给林琅三支,象征性地拜了拜,然后把香插进去。

&ep;&ep;周橙静边走边说:“这儿的老板身份挺神秘,反正是咱们搭不上边儿的权贵。开店也不为赚钱,纯粹就是做做慈善。你也知道,这些钱多到没处用的资本家们,都爱惺惺作态。”

&ep;&ep;第七章

&ep;&ep;大家都挺久没见了,此时热络地敬着酒。

&ep;&ep;寻康前段时间刚从牢里出来,罪名是杀人未遂。

&ep;&ep;判了五年。

&ep;&ep;在里面剃的寸头现在还没长长。

&ep;&ep;酒过三巡,人还没到齐。有人问起他脑门上那道疤:“康哥该不会在监狱里都和人打架吧,脑门上怎么这么大一个疤。”

&ep;&ep;立马有人笑着反驳他:“你他妈还是兄弟吗,这疤不是老早就有了。好像还是上高中那会?”

&ep;&ep;最后那句话是在向寻康求证。

&ep;&ep;后者没说话,只是低笑一声。

&ep;&ep;竹帘被掀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ep;&ep;走在前面的周橙静看见多年未见的老同学显得十分热情,进来就开始挨个打招呼。

&ep;&ep;而她身后,是被周橙静以“来都来了”这经久不衰的四个字哄骗进来的林琅。

&ep;&ep;寻康看见“罪魁祸首”了,久远的记忆翻涌上来。

&ep;&ep;读书那会人都挺幼稚,他喜欢过林琅一段时间。觉得这个人不光长的好看,还挺“酷”

&ep;&ep;有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空灵感。

&ep;&ep;那双深瞳好像看谁都缺点意思。

&ep;&ep;他也不会追人,更加拉不下脸直接告白。所以就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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