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见这朱少卿目光灼灼的等自己回答,明定急得眼神一扫,见祖父他们并未露出不愉,想来说说也无碍?

&ep;&ep;遂就大着胆子讲了:“我想着寒冬腊月的捞鱼,脱光了衣服躺在冰面上,没有干脆凿个洞钓鱼来的快吧。那么冷的天躺在冰面上,不怕冻死啊,这于理上说不通啊。”

&ep;&ep;朱少卿道:“哦,这于理上说不通,想来还有于情上说不通的?”明定道:“是啊,于情,那王祥的继母对他并不好,我想他们继母子之间没有那么大的情份,让王祥不顾性命也要满足继母的口腹之欲的吧。”

&ep;&ep;朱少卿听完,拊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你小小年纪有此见地也算不错。”笑完,还对着平川侯夸了两句,平川侯极力的板着个脸道:“小孩子家一些旁门左道之言,当不得真的。”

&ep;&ep;说着又转向了别的话题,又说道了一些大理寺平日的办案轶事。说着说着,朱少卿拿出一信封:“这里有今天下面人拿上来的两张借据,事情不大,但难以决断,就报上来了,我刚好凑巧就拿过来探究探究。”

&ep;&ep;众人拿过来一看,原来不过是两张三百两银子的借据,共是六百两。朱少卿道:“原告坚称被告借钱,被告坚称是诬告。两相说辞相差甚大。”

&ep;&ep;两张借据摆在桌上,一不小心,一滴蜡油滴了上去,明定见了,忙拿起来将蜡油刮掉,正待放回桌上时,刚好看到这张的纹路很是好看,拿着多看了两眼。又有点好奇的拿起另一张,想看看另一张的纹路如何。看着看着,明定看出了门路,这两张纸得纹路走势很是接近。

&ep;&ep;为再确定,明定将两张纸并排竖起拿着,让明广将蜡烛拿进了细看。这两张纸的纹路齐整,从走势看来完全是一张纸上裁下来的。

&ep;&ep;而这借据上确写着着去年三月借了三百两,今年五月又借了三百两,哪有人去年裁半张纸写借据,然后一直留着另外半张又于今年用于写借据吧。这明显是诬告,这肯定是原告在讹钱。

&ep;&ep;见明定如此笃定的说出是诬告,众人也仔细看了这纸,确实有道理,没道理相隔如此长时间写的借据竟然用同一张纸裁下来的。

&ep;&ep;朱少卿高兴的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啊,老侯爷您有福了。”老侯爷谦虚道:“凑巧罢了,少卿谬赞了。”

&ep;&ep;待朱少卿辞去,众人都走后,钟放道:“我原想着这定七爷为人太过粗放,今儿个看来,于小节处,也颇为细心。”

&ep;&ep;夸完,钟放接着道:“这段时日,我观那定七爷确实有心在学,有些见地也颇为别具一格。不过新奇倒是新奇,就怕太过了,反而容易走歪了。所以还是要剪剪枝叶,多读些经世治人的书才好。”

&ep;&ep;平川侯爷点点头:“从明儿起,外书房的课结束后,让他跟明广一起进来听听吧。”钟放点头应充:“这样甚好。”

&ep;&ep;明定回到畅欣院时,天都黑了好一阵了,自成婚以来,明定还从未如此晚回来过。要不是早就有人来报过,他去了英武堂,玉然就该担心了。

&ep;&ep;进得屋来,玉然热情的迎了上来,命人伺候换衣裳,递手巾,好一阵忙活。见玉然忙了半天也不传饭,明定只得开口要饭了:“有没有什么吃得赶紧拿来,我都快饿死了。”

&ep;&ep;玉然听了很是奇怪:“你没吃饭?祖父那儿待客,没有吃的吗?”明定敲了敲玉然的脑袋:“祖父那儿很少宴请的,况且我去的时侯都过了饭点儿。”

&ep;&ep;玉然杜娟拿上钱赶快去大厨房要点饭菜拿过,一边儿吩咐芙蓉赶快去拿点心过来给他先垫着。芙蓉拿过点心,明定吃得几块,再喝了几口茶,方才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