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未到秦喜斋,凤长歌远远就瞧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她仔细瞧了瞧,那人她认得,就是不久前被她罚出门的春树。
&ep;&ep;她怎么会在这儿?行为动作如此异常,凤长歌看着她朝后院走去。
&ep;&ep;“碧莹,你去叫人,我去看看。”凤长歌叮嘱,一定去叫老夫人,避开萧燕。
&ep;&ep;凤长歌先去了秦喜斋屋里,果然原本在床上的女婴只剩空被褥,刚刚被抱走的就是女婴。想到曾经,凤长安不禁后怕,千万不要让自己猜中,千万。
&ep;&ep;凤长歌焦急,夺门而出。追向后院时,她看到在出塘边徘徊的春树。
&ep;&ep;“把孩子给我!”凤长歌一身吓的春树一颤,春树更紧的抱了抱怀里的女婴。
&ep;&ep;“不给!我……我今日要她去死!”春树几近变态的神情,她面目扭曲,怀中抱着女婴不撒手。
&ep;&ep;就在凤长歌与春树僵持不下时,碧莹带着家丁赶到,几个家丁将春树团团围在湖边,春树慌乱的四周张望,显然她害怕了。
&ep;&ep;凤长歌试图劝阻,柔和说道:“你把孩子给我,只要你别伤到孩子,我会向祖母求情的。”
&ep;&ep;可春树却不领情的怒吼:“你们都骗子!你们这些名门、这些望族,一个一个都在骗我!我娘死了,我娘饿死了!我要她给我娘陪葬!”说着,春树狠狠的摇了摇怀中的女婴,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揪着凤长歌的心。
&ep;&ep;“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还有弟弟妹妹吗?替他们想一想啊?”
&ep;&ep;“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还未等凤长歌劝说完,萧燕带着另一波家丁一拥而上。萧燕来了,动静这么大,萧燕肯定会知道。
&ep;&ep;凤长歌眼瞧着春树,她看萧燕的眼神略有不同,无奈、恐惧、怨恨,她的身子一直忍不住的颤抖,比刚刚更重,直觉告诉凤长歌,此事与萧燕绝对脱不了干系。
&ep;&ep;“你这蹄子,将你赶出王府,你为何还敢进府!你们这些人是如何办事的!怎的就放了一个疯子进来?!”萧燕高声呵斥身边的管家。
&ep;&ep;管家急忙解释:“春树说她有东西落在杂役间了,说要取,奴……奴才就就将她给放进来了…”
&ep;&ep;萧燕恶狠狠的剜了管家一眼,随即骂道;“没脑子的东西。”接着说:“去劝她束手就擒,或者趁早死了……”萧燕看着春树的目光,决绝、凌厉,语气中“死了”二字分明更重些,似是在逼迫春树什么。
&ep;&ep;忽的,春树眼神落寞,将怀中的孩子丢向池塘,自己朝假山撞去。凤长歌惊呼,纵身而越,抱住抛在空中的女婴一起落入水池。
&ep;&ep;一群人见此场景急忙下池救人,反倒是萧燕,她似是松了口气,带着她的人离开。
&ep;&ep;“娘,我都听说了,可真是有惊无险。”凤长安向萧燕递去一杯茶,她今天一早就去了太庙进香,也是回来听下人谈及才得知,不论是仆人劫持小姐,还是凤长歌为救女婴纵身一跃都成了这凤王府茶余饭后的谈资。
&ep;&ep;萧燕喝了口茶,神色略微失望的开口:“只可惜那贱人的孩子没死,这又成了我的祸患啊。”
&ep;&ep;“娘,其实刘青兰生的是个女婴,你又何必介怀呢?”萧燕晃了晃茶盏,低眉而笑,凤长安目光还是太浅薄。
&ep;&ep;“娘这样做都是为了不让第二个凤长歌出现,长安啊,谁都不可以成为你登上后位的绊脚石。”
&ep;&ep;听萧燕的话,凤长安啊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有些犹豫的问道:“那……娘,您答应春树要给她弟妹的银两可还给吗?”
&ep;&ep;“还敢向我要银两,事儿没有办成差点将我供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人的弟妹能高到那里去,自生自灭吧,凤王府如此高贵怎么能接受这些乞丐?”
&ep;&ep;萧燕向来心狠,就算今日春树之事功成,她也断然不会真给那一笔银两,在她眼里,有命收她的银两,但不一定有命花。
&ep;&ep;冬天里的水到底是寒冷了一些,从水池子里被下人捞上来的第二天,凤长歌就感冒了,原本娇嫩的脸上此时是惨白的一片。
&ep;&ep;倒是再听到刘青兰的孩子除了有一些不适的症状之外并无任何异常的时候,凤长歌觉得即使自己感冒也值了,毕竟那个女婴的命,算是保住了。
&ep;&ep;一室的温暖带不走窗外的寒风料峭,凤长歌坐在自己的庭院里,看着大雪覆盖了整个院子,白茫茫的好不莹白,都说春雪最是寒冷,那呼风而来,夹杂着水汽的雪落在脸上确实将身体里的温度全部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