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凤长歌心底暗笑,终于忍不住说了,好在这楚清秋的的确确是有脑子,自己也未白费口舌。瞧着萧燕,怎样,你喜得一孙辈,心底的欢愉是不是快压不住了?
&ep;&ep;唯有老夫人是好气度,如今闹到这份上,语气依旧和善:“姑娘,我凤王府绝不是你空口说白话就能进的了门的,你莫要撒谎,趁现在老身还能与你心平气和谈话时,赶快走吧。”
&ep;&ep;“贵三!愣在那做什么,还不拉走?”萧燕又加了一句,若再不走凤王府的颜面便在人前尽失。
&ep;&ep;“老夫人!老夫人您不信可以请郎中来看一看,清秋所说绝无半句谎言!”楚清秋边挣扎边看向坐在一旁的凤长轩,他当真狠心,为自保竟是一句也不吭,与前日那个同她在鹅梨帐下耳鬓厮磨的,判若两人。
&ep;&ep;“等等。”坐在一旁观戏许久的苏大人终于开口。
&ep;&ep;“老夫人,秀儿我是苏某人的掌上明珠,我也决不允许她受任何委屈,如今这……”苏大人口中话声迟疑,目光瞧向即将被拉出门的楚清秋,接着说:“这位姑娘说有了二公子的骨肉,此事事关香火命脉,绝不可以草草了事,再说,也算对我家秀儿一个交代。”
&ep;&ep;老夫人犹豫,目光凌厉瞧向坐在一边畏手畏脚的凤长轩,她知道如果此事不做了解终究难除根,松口道:“贵三,请御医。”
&ep;&ep;一会儿,贵三带着赵御医进正厅,老夫人抬手示意,赵御医立刻到楚清秋身侧替她把脉,良久面露喜色,快步跪倒金氏面前回话,道:“回老夫人,这姑娘的的确确有身孕,还是男胎。”
&ep;&ep;“是男胎?!”萧燕有些惊喜。
&ep;&ep;的确,是惊喜,一是惊,二是喜。喜在自己居然这么快有了孙子,惊在这孙子居然是从一个青楼女子肚中爬出来。
&ep;&ep;“王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啊?”许久不曾开口的苏夫人,目光投向萧燕,语调有些不满。
&ep;&ep;萧燕心中暗恨,苏夫人这是故意让她难堪,开口质问一旁的楚清秋:“你这腹中孩子当真是我们长轩的?我可告诉你,欺瞒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你这小小女子是受不起的!”
&ep;&ep;“王妃小女不敢说谎!每一句真真切切,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ep;&ep;“我凭什么信你!”
&ep;&ep;“就凭这个!”说着楚清秋丢了块红玉在众人面前,那块红玉是上等宝玉,当年皇上特地赏赐给立有战功的凤言廷,凤言廷宠爱凤长轩又将此玉精心雕琢后赠予他,府里人都知道这是凤长轩的贴身之物,如今这等重要的物件在一个青楼女子手里,这一切,了然于心。
&ep;&ep;凤长歌看出戏,太有趣,太妙了。
&ep;&ep;“那红玉……那红玉不就是二哥哥的贴身物件吗?!怪不得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了二哥哥都不曾佩戴过……原来是送了心上人。”凤长歌冲着坐在座上十分难堪的凤长轩嫣然一笑。
&ep;&ep;眼中看着平日里风头旺盛的凤长轩露出如此窘相,如坐针毡的滋味,凤长歌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ep;&ep;怎样?好哥哥你尝到了吗?今日这滋味,可不好受吧?
&ep;&ep;凤长歌微敛双眸,戏谑的看着。
&ep;&ep;看着被丢出来的红玉,坐在一旁苏大人气的将青瓷茶碗撂在红漆雕花木桌上,怒道:“如今一切摆在眼前,你们这些人欺瞒我苏家,是要我苏某人的女儿同一个青楼妓女共侍一夫?!”
&ep;&ep;“苏大人苏大人,这……”萧燕更急,她的天之骄子为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长轩你说话啊!愣在那里做什么?”
&ep;&ep;“我……”凤长轩不敢解释,他也没有什么能够辩解,一切就是事实,同大家眼中看到的那般。
&ep;&ep;“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厅堂外传来威仪低沉的声音。
&ep;&ep;忽的,凤长歌心中一紧,闻声望去来者人,是凤言廷。
&ep;&ep;这几日里她都一直避开与凤言廷相见,她对他的恨在重生之后更强烈,他的偏心独宠,对凤长安的放纵娇惯,他给予凤长安的一切都是凤长歌得不到的,哪怕父亲一些半许的慈爱在凤长歌眼中都是奢望。
&ep;&ep;凤言廷进屋时瞧见坐在边上的凤长歌,只是瞧了一眼,目光又转向凤长安与萧燕身上。
&ep;&ep;“本王进府就听见正厅的嘈杂声,不是说宴请苏大人吗,这是演的什么戏?”凤言廷询问站在身侧,神色慌张的萧燕。
&ep;&ep;“是长轩,他有些私事儿……几个……”萧燕回答似是而非,面对凤言廷她不敢真切了说,否则凤长轩今晚难逃一次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