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元景行却神色认真地告诉她,这不是计谋。他当日从金陵回到皇城,发现郊外驻扎了数万的私兵,皆不受他号令,只能找个由头称病,关起城门命禁军守卫着,再从别的地方调兵过来。

&ep;&ep;然而不知为何,救兵迟迟未至。

&ep;&ep;“朕不知道幕后意图篡位之人是谁。”元景行道,“你若害怕,朕这就命人偷偷送你离开。”

&ep;&ep;时月影思索片刻,“陛下,这个拥兵自立意图篡位之人,会不会是...郑毅。”

&ep;&ep;“你为何会这么想?”皇帝的眼神高深莫测。

&ep;&ep;“臣妾当初在金陵时就听闻说郑毅将军存着谋逆之心。”时月影小心斟酌着用词。

&ep;&ep;“哦?”皇帝眸光流转,“捕风捉影。郑毅大将军军功无数,皇后如此揣测未免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ep;&ep;“臣妾也有根据的、”

&ep;&ep;“什么根据?”

&ep;&ep;元景行看起来丝毫不信,却对她所谓的根据很感兴趣。

&ep;&ep;“臣妾听皇贵妃说过,郑毅大将军曾爱慕贤妃,贤妃产后虚弱而亡,会不会误会是臣妾或陛下故意害了她。故而生出怨恨?若是因为这个误会,那陛下不如亲自向他解释清楚?”

&ep;&ep;“郑毅与朕自小一道读书长大,绝对不可能背叛朕。”皇帝愠怒着道,“皇后少挑拨离间,比起你,朕更信任郑毅。”

&ep;&ep;他如此笃定,那她也无话可说,蔫蔫地垂首闭嘴。

&ep;&ep;“是,陛下说得对,臣妾惭愧。”

&ep;&ep;***

&ep;&ep;宫里宫外人心惶惶,宫外的情形每日都会传入宫中,即使是白日里,皇城朱雀大街上也人烟稀少。

&ep;&ep;两日之后的夜里,时月影与皇帝正各自坐在榻边看书,萧伯霆忽然闯入殿中,“陛下,宫门侍卫传来消息,郑毅大将军领着军队停在宫门,手持完整兵符,称奉皇上的命令进宫营救!”

&ep;&ep;元景行合上书册,“知道了,朕亲自去宫门见他。”

&ep;&ep;等萧伯霆一退下,元景行拉着她往内室走。

&ep;&ep;“陛下要带臣妾去哪里?”

&ep;&ep;“你去密室躲着,我已经在里面摆放吃食,三日之内若我不来找你,你别出来。”

&ep;&ep;这果然是他的计策。

&ep;&ep;时月影执拗得不肯走,“为何每次一遇到事情,陛下总想着将我关起来。宗人府大牢、幽州行宫,如今又是寝宫密室。”

&ep;&ep;“这是宫变!”元景行怒斥道。

&ep;&ep;“我知道这是宫变,倘若你败了,身在皇后之位我也活不成!既然从金陵赶来,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时月影哽咽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护着我,我都明白。”

&ep;&ep;“朕要去宫墙之上,你也想跟?”元景行沉声问她。

&ep;&ep;盛夏深夜,兵临城下。

&ep;&ep;时月影初次登上宫墙,元景行就在她身侧,萧伯霆手持宝剑。墙下兵马齐列,放眼望去皆为银色铠甲。不出所料,为首之人正是郑毅大将军。

&ep;&ep;“逆贼萧伯霆,挟持皇帝,意图篡位!此为兵符,我等奉皇帝之命进宫护驾。”郑毅高声呼喊道,“萧伯霆你趁早投降!”

&ep;&ep;大将军身后数万士兵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ep;&ep;“朕只是龙体欠安,想闭宫修养,并未遭人挟持。郑毅你遭人蒙蔽,另一半兵符始终在朕手中。”元景行立在最前面,朝着城下数万精兵喊道。

&ep;&ep;“陛下昨夜清醒时命人将兵符送出皇宫,如今饮了萧伯霆的药,又变得神志不清了。”郑毅道,“萧伯霆,我数到三,你若再不把宫门打开,我等为了护驾只能硬闯了。”

&ep;&ep;“今夜谁敢闯入皇宫,谁便是逆贼。”元景行警告道。

&ep;&ep;军队之中,有部分士兵陷入两难。

&ep;&ep;“敢问陛下,意欲将皇位传给何人?”郑毅问道。

&ep;&ep;“太子元清。”高墙之上,元景行淡然回道。

&ep;&ep;“那么,将奉谁为皇太后?”郑毅再度问道。

&ep;&ep;“皇后时氏。”

&ep;&ep;“一切昭然若揭!萧伯霆与妖后狼狈为奸,迷惑皇上,皇帝已经神志不清!”郑毅怒吼一声,“将士们随我进宫护驾!”

&ep;&ep;紧接着一声巨响,郑毅领着将士进宫皇宫正门。萧伯霆见状,命令宫门内的禁军抵住宫门。

&ep;&ep;时月影放眼望去,郑毅所带领的军队气势汹汹,宫门片刻之后便失守了。

&ep;&ep;这就是宫变,史书上只言片语绝对写不尽此时此刻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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