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
&ep;&ep;吴氏吓得脸色蜡黄额角淌汗,手心里也满是汗,不停地在心里念佛,祈祷夏姑子没把她的底细告诉这个何二捣子。
&ep;&ep;宋甜转向陈尚宫和沈勤林,屈膝福了福,朗声道:“启禀陈尚宫、沈总管,外面这人本是市井无赖,目不识丁,定是有人指使,不如用上夹棍,夹上一夹,再打二十大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下肢瘫痪,不信他不说出主使人。”
&ep;&ep;何二捣子隔着一道屏风,听得清清楚楚,听到那句形象之极的“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下肢瘫痪”,吓得脸色蜡黄浑身颤抖,大声道:“我招!我全都招!是观音庵的夏姑子让我做的,她说提刑所宋提刑的太太出了十两银子,让我寻人来王府前嚷闹……”
&ep;&ep;屏风后静了下来。
&ep;&ep;宋志远站起身,对着吴氏怒目而视:“你这毒妇,大姐儿一个小姑娘,碍着你什么了?你竟屡下黑手?”
&ep;&ep;吴氏木然坐在那里。
&ep;&ep;她从来就是这样,谁若挡了她的道,她就要害谁。
&ep;&ep;嫁进宋家后,她才发现宋家可真有钱,宋志远可真会做生意:每月月底各个铺子结账,白花花的银子一箱箱抬进来;运河上还有一艘艘船来往江南、宛州和京城,给宋家运送南北货物;宋志远还踌躇满志,预备造船出海,做海外生意……
&ep;&ep;这些银子,全是她的,只能归她,可恨宋志远竟然想招婿上门,把家业都交给宋甜这贱妮子,不弄死宋甜,只是坏了宋甜的名声,她已经很留情面了。
&ep;&ep;宋甜见状,看向若有所思的陈尚宫和目瞪口呆的沈勤林,屈膝行礼:“尚宫大人、沈总管,这桩案子涉及下官家事,下官父亲官居宛州提刑所副提刑,正经管此事,下官请求两位允许由宛州提刑所处理此案。”
&ep;&ep;陈尚宫对宋甜很是满意,含笑看向沈勤林:“沈总管,我自是同意,不知您是何打算?”
&ep;&ep;沈勤林打量着眼前这个甜美可爱精灵似的小姑娘,想到她和王爷一样,也是幼年失母,继母不慈,却自立自强,因此颇有同病相怜同仇敌忾之感,慨然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宋女官家事,既然宋女官这样说了,沈某自然同意,先让这个何二捣子签字画押,然后把这些人都送到宛州提刑所关押。”
&ep;&ep;宋甜与宋志远行礼告辞,带着吴氏离开了。
&ep;&ep;沈总管吩咐王府卫士,押解着这群光棍无赖去了宛州提刑所。
&ep;&ep;回到卧龙街宋府,宋志远先吩咐婆子押着吴氏回上房关起来,又吩咐人叫来官媒婆丁妈妈,让丁妈妈带走元宵和七夕两个丫鬟,不要身价银子,只要远远嫁到外乡去。
&ep;&ep;忙完这些,宋志远又让宋竹去安排一桌上好菜肴,然后叫来宋槐、宋梧和宋桐三个小厮,吩咐他们骑马出去,请吴氏娘家人过来。
&ep;&ep;他家多代单传,素来人丁稀少,如今宋氏一门只有他和宋甜父女俩,没有族中长辈可请,倒也省事。
&ep;&ep;吩咐完毕,宋志远让宋甜研墨,自己提了笔,开始写给吴氏的休书。
&ep;&ep;一时席面送了过来,吴大舅和吴二舅也赶了过来。
&ep;&ep;宋甜坐在屏风后,听宋志远与吴大舅吴二舅说话。
&ep;&ep;宋志远先敬吴大舅吴二舅饮了三盏酒,然后把何二捣子及众光棍签字画押的供词拿了出来。
&ep;&ep;待吴大舅和吴二舅兄弟看罢供词,他这才开始说今日豫王府之事。
&ep;&ep;吴大舅和吴二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ep;&ep;尤其是吴大舅,他身为镇平卫所的千户,正是豫王的属下,如何不知今日事态严重?
&ep;&ep;宋志远道:“今日之事,王府陈尚宫和沈总管问明之后,把何二捣子等人交给了提刑所关押,吴氏因是家事,就开恩让我自己处理。”
&ep;&ep;“事关豫王府,我不敢容情。”
&ep;&ep;说罢,宋志远把休书递了过去:“吴氏带来的嫁妆,我如数奉还,绝不截留。”
&ep;&ep;言下之意是宋家的财物,吴氏也不能带走一分。
&ep;&ep;吴二舅“噌”的站了起来,要与宋志远理论,却被吴大舅摁了下去。
&ep;&ep;吴大舅沉吟了一下,道:“我妹妹与你毕竟夫妻一场,这么多年在你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真的让她空手离开吧?”
&ep;&ep;妹妹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敢雇人去豫王府嚷闹,如今王爷不在王府,事情还没闹大,得趁王爷回王府之前,把事情解决掉,不过宋志远有钱,该争取的财产,他们还是要替妹妹争取。
&ep;&ep;宋志远叹了口气:“既如此,她的衣衫簪环,都带走吧!”
&ep;&ep;女儿如今有了美如画卷的前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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