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宋志远笑了:“人家蔡长史什么身份,能送我一坛,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好不好!”

&ep;&ep;就这一坛香气袭人的菊花酒,还是他用那座价值五百六十两银子的独玉观音换来的呢!

&ep;&ep;不过宋志远对闺女不小气,既然闺女想喝,那就送闺女好了,当即吩咐宋竹:“把那坛菊花酒封好送到大姑娘院里去。”

&ep;&ep;宋甜一直观察着宋志远,见他眼睛、嘴唇和肤色都正常,略微放心了些,道:“我见书房里摆着用水晶瓶盛的西洋葡萄酒,也一起送过去给我吧!”

&ep;&ep;她记得前世魂魄跟着豫王,豫王似乎喜欢喝西洋葡萄酒,有时晚上会喝一盏再睡下。

&ep;&ep;宋竹闻言,眼睛只顾着看宋志远——他知道那两瓶西洋葡萄酒是宋志远的最爱,每次只饮一盏的。

&ep;&ep;宋志远着实有些舍不得,可是看着宋甜满怀希冀的眼睛,他只得慨然道:“连着那套水晶酒具,一起装在锦匣里给大姑娘送去吧!”

&ep;&ep;待宋竹下去了,宋甜便吩咐紫荆:“你去外面廊下看着,我有话要和爹爹说。”

&ep;&ep;紫荆给宋家父女二人一人斟了一盏薄荷酒,这才退了下去。

&ep;&ep;待房里只剩下自己与宋志远了,宋甜擎着酒盏饮了一口,这才看向宋志远:“爹爹,我有话要和你说。”

&ep;&ep;见宋志远专注地看着自己,宋甜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爹爹,以后你继续和蔡和春来往,不管使什么手段,务必要巴结上他。”

&ep;&ep;宋志远目瞪口呆:“甜姐儿,你这是——”

&ep;&ep;宋甜知道她爹的交际手段,但凡是人,只要她爹愿意,总是能巴结上。

&ep;&ep;想到这里,她继续道:“蔡和春其实是太监,他最喜欢收集各种美酒和各种瓷器,你可以从这里下手。”

&ep;&ep;宋志远眨了眨眼睛,心道:原来送蔡和春那座独玉观音,值钱归值钱,却不是最佳礼物。

&ep;&ep;宋甜盯着宋志远:“爹爹,我既进了豫王府,以后就是豫王的人,你是我的亲爹,自然得跟我同仇敌忾——以后替豫王监视蔡和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ep;&ep;宋志远有些纳闷:“蔡和春难道不是豫王的人?”

&ep;&ep;宋甜微笑:“爹爹,你是黄太尉的人么?”

&ep;&ep;宋志远连连摇头:“我对黄太尉,只是送银子得官职的交情。”

&ep;&ep;宋甜悠悠道:“那蔡和春对豫王,就只是表面恭敬随时插刀的交情。”

&ep;&ep;宋志远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心里乱糟糟的,直戳戳坐在那里,一向灵动的双目也有呆呆的。

&ep;&ep;宋甜端起酒盏品了一口,悠悠道:“爹爹,我是你亲生的,你只有我一个女儿,你天然就站在我背后。我这些年又不打算嫁人,若我若出事,你这做父亲的也免不了罪——你就从了吧!”

&ep;&ep;宋志远一听,这才想起自家多代单传,整个家族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宋甜父女俩,还真的是一根绳子上俩蚂蚱,宋甜的话还挺有道理,当下便道:“那你得答应我,将来有了孩子,选一个姓宋。”

&ep;&ep;宋甜从来没有成亲嫁人的打算,因此答应得很利索,还自己主动加码:“爹爹,我将来的儿女,全姓宋也可以。”

&ep;&ep;她站起身,端起酒壶给他斟了一盏薄荷酒。

&ep;&ep;宋志远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道:“过几日黄太尉生辰,我已经答应了要进京贺寿,待送你进了豫王府,我这就出发进京。”

&ep;&ep;京城距离宛州大约三四百里路,天晴骑马,天阴坐车,五六日时间应该能赶到京城。

&ep;&ep;宋甜一听,就知她爹别有用意,忙道:“爹爹,你不会还打着把我嫁入太尉府的主意吧?”

&ep;&ep;宋志远连连摇头:“等你从豫王府出来,黄太尉的侄儿都快三十岁了,人家如何会等你?”

&ep;&ep;宋甜懒得猜了:“那你进京做什么?”

&ep;&ep;宋志远不肯说,只是道:“等事情成了,你就知道了。”

&ep;&ep;他有自己的打算,以后再和宋甜说好了。

&ep;&ep;父女俩又吃了几杯,各自散了。

&ep;&ep;宋甜临离开又交代宋志远:“爹爹,你明日一早就去提刑所,把何二捣子那群人打一顿,遣散了就是。”

&ep;&ep;宋志远也有此意,点了点头,道:“你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吃会儿酒。”

&ep;&ep;他今日受到的惊吓太多,得独个儿呆一会儿,慢慢消化。

&ep;&ep;宋甜带着紫荆回到东偏院,觉得还有点饿,就央求金姥姥:“我还是饿得慌,姥姥你给我做点好吃的!”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