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放开,不过数年,便成了鼎鼎有名的剑痴。”
&ep;&ep;余黛岚讪讪摸了摸后脑,瞧了眼谢秋石,又飞快移开视线,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ep;&ep;“我和岑师兄从此之后也就不吵架了。”伏清丰拍了拍余黛岚的肩膀,“毕竟有了可以一起捉弄的玩伴,同仇敌忾,化敌为友。”
&ep;&ep;余黛岚这一听那还得了,正准备发怒,忽觉一阵软香贴上来,整个人顿时僵直了背脊,微张着嘴,双目迷瞪。
&ep;&ep;谢秋石笑吟吟凑到他身前,前胸贴着他侧肩,脑袋凑到他面前,捏尖了嗓子软声道:“这么说来,余哥儿是从没见过姑娘家么?怎么这般拘谨?”
&ep;&ep;说着他轻轻往余峰主颈间吹了口气。
&ep;&ep;余黛岚惨叫一声,只觉自己靠在姑娘胸脯上,鼻端细发扰扰,颈前香风阵阵,当即两眼翻白,险些昏过去,直到谢秋石慢条斯理离了他,回了座位,才徐徐回过神来。
&ep;&ep;“谢谢谢谢掌门……”
&ep;&ep;“我是谢掌门,勿是‘谢谢谢谢掌门’来塞的。”谢秋石仿着水娘的调调说了两句南调。
&ep;&ep;余黛岚咯嘣了两下牙,接过伏清丰递来的酒,猛喝几口,又拿过酒壶,兜头往嘴里洒了一壶,才道:“谢,谢掌门,恕我直言,我听闻,不,我看见话本里说,女,女子时常裹胸,对身子不太好……”
&ep;&ep;席间哄堂大笑,倒是谢掌门游刃有余的笑容僵在嘴角。
&ep;&ep;余黛岚闷头喝酒,喝完又忍不住去看谢秋石的胸部,这回轮到谢掌门哀叫一声,掉头就跑。
&ep;&ep;几人追追打打许久,吃喝几轮,地上东倒西歪醉了一片,只有几个峰主修为深厚,脸色仍然没有多少变化。
&ep;&ep;除了余黛岚。
&ep;&ep;余黛岚仍沉静在“掌门是女人做的”和“自己曾对掌门无礼”这两重噩耗之中,趴在桌上,半张着嘴咕哝个不停。
&ep;&ep;岑蹊河摸了摸下巴,朝伏清丰看了眼,师兄弟两人一道站起来,朝余黛岚走去。
&ep;&ep;只见岑峰主捉住余黛岚两边脸颊分别向外拉,伏清丰抄起长嘴酒壶,配合默契,一起一落,不过数息就又往他们共同的师弟腹中硬灌了烈酒数坛,直把半梦半醒的余峰主灌得人事不知。
&ep;&ep;谢秋石:“……”
&ep;&ep;谢秋石:“我明白你们是怎么化敌为友的了。”
&ep;&ep;夜风习习,朗月清辉,岑蹊河莞尔一笑,未做应答,只转头看了看满地宿醉的弟子,神色温和如水。
&ep;&ep;过了半晌,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轻声道:“大家清修已久,许多年没有接触这些凡俗之物,想不到还是不能免俗,甘愿于耽乐其间。”
&ep;&ep;伏清丰摇了摇扇:“人活一世,说不准明日就死,今朝有酒今朝醉,接下来恐怕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
&ep;&ep;谢秋石“诶哟”一声,笑道:“你们这群克己守礼的仙人,怎么也说起这种话了。”
&ep;&ep;“许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伏清丰转了转酒杯,“岑师兄。”
&ep;&ep;岑蹊河点了点头:“谢掌门,请随我来。”
&ep;&ep;说着,他率先走向金乌正殿,双手握着两边铜环,徐徐将两扇朱门推开。
&ep;&ep;“吱呀——”
&ep;&ep;隐隐的香火味从正殿中传出,谢秋石面色也微微端正了些,岑蹊河推开门便往一旁退了两步,伸手比了个“请”的动作。
&ep;&ep;谢掌门点了点头,举步跨入门中,霎时间,金乌殿中一百零八根白烛齐齐点燃,烛火熠熠,映亮了高台上供奉的百十来座牌位。
&ep;&ep;牌位均是千年灵松之木所制,漆为朱红,上镌武陵历代掌门姓名,字迹多样,写法各不相同。
&ep;&ep;高台最前面供着一块未及题字的灵牌,谢秋石却越过了它,拿起左后方另一块样式相类的牌位,只见上边用朱砂题了十数个大字:“武陵一百一十二任掌门归真子余素清之位”。
&ep;&ep;谢秋石盯着那清隽的字迹,安静地看了许久,道:“这是薛灵镜的字。”
&ep;&ep;“每位掌门的灵牌,都由继任之人题写。”岑蹊河沉声道,“这便是继任礼最后一礼所要做的事情。”
&ep;&ep;说着,他与伏清丰二人共同奉上一只长匣,揭开匣盖,里边搁着一支毛笔,一碟金漆,一碟朱砂。
&ep;&ep;伏清丰道:“这金漆朱砂……”
&ep;&ep;“我知道。”谢秋石扫了一眼眼前密布的牌位,淡淡道,“金的是成仙的,红的是身陨的。”
&ep;&ep;他没有犹豫,便用墨笔饱蘸了朱砂墨,龙飞凤舞,大开大合地在碑上落下“武陵薛灵镜之位”七个字眼,写罢轻飘飘丢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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