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谢秋石差点被她的坦然气笑了:“你都认了,干什么还要捏造伪仙一说,把东陵疫病嫁祸给燕赤城?”

&ep;&ep;“谢掌门糊涂了!”一个清亮的女声自不远处传来,只见孔雀教主一身明艳,从天而降,立在祝百凌身侧,拿手指点掇着嗤道,“因为你本身就是伪仙,所以才骂你是伪仙!和甚么疫病,甚么金缕衣,又有甚么关系?”

&ep;&ep;谢秋石抬目扫向她:“孔雀教主是伤好全了,忘了疼么?”

&ep;&ep;“谢秋石。”祝百凌冷声打断,“金缕衣确是邪器,但每个身披金缕衣之人,都是自愿的。”

&ep;&ep;谢秋石一怔。

&ep;&ep;“四季无灾,平安康泰,财源滚滚,心想事成。”孔雀教主清了清嗓子,笑意盈盈,“我家仙子一个个问过他们,他们要的不过是这些东西,至于熟睡之际,有没有残魂借用自己的身体,又有什么大碍?”

&ep;&ep;谢秋石缓缓摇头:“仅仅是借用身体?”

&ep;&ep;“若没有你家仙君,本该如此。”孔雀冷笑道,“那金缕衣中,有一味延年益寿的材料,便是魂生树的枯根。本来鬼道尽数灭亡,魂生树也早已枯死,天地间缥缈无形的残魂无处可去,只有在夜间阴盛之时,能借着枯根与凡人血肉之躯,短暂地一窥天光——”

&ep;&ep;“燕赤城在桃源村与我交手后,金缕衣中的枯根感知到了他的术法,竟然有了动静。”祝百凌抬目道,眼中精光大显,“残魂野鬼蜂拥而至,争夺躯壳,妄图借机复生,东陵疫祸由此而起。”

&ep;&ep;“且住。”谢秋石恍若未闻,只摆手道,“绕来绕去,还不是要归咎于那金缕衣,祝百凌,你纵使能一口咬死了燕赤城,自己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ep;&ep;幽冥众人闻言大怒:

&ep;&ep;“住嘴!”

&ep;&ep;“臭小贼,休要对我仙子指手画脚!”

&ep;&ep;“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ep;&ep;祝百凌安静听完,淡淡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忽地抽去了头顶束发的金簪,霎时间,金冠落地,三千青丝一泄如注,愣是将她棱角锋利的五官衬得柔和婉秀许多。

&ep;&ep;全场哗然,曲江、灵山众人均侧头避开了视线,幽冥弟子惊呼:“仙子!”

&ep;&ep;孔雀教主面色也微微一沉,却并不惊异,似乎早有所知。

&ep;&ep;“哐啷”一声,七尺长的“涿红缨”斜插于地,祝百凌往前一步,朗声道:“我有过错,故已禀明天帝,引咎卸去‘幽冥仙子’一位。今日起世间再无幽冥仙子,而我祝百凌亦只做一介散仙,从此不理仙务。”

&ep;&ep;“什么?”

&ep;&ep;“祝仙子?”

&ep;&ep;“此话当真?”

&ep;&ep;“仙子……”

&ep;&ep;幽冥教诸女竟有不少哀叫饮泣,谢秋石只觉有些荒谬,目光探究地看向祝百凌。

&ep;&ep;祝百凌负手道:“谢掌门还有什么要问?”

&ep;&ep;谢秋石尚未发话,岑峰主已上前一步,问道:“阁下既已卸去仙职,现今又是以何身份,率这许多人来我武陵门前叫板?”

&ep;&ep;孔雀笑吟吟插嘴道:“天铜钟响,人人自危,你武陵窝藏了个瞒天过海的鬼道祸根,惹得天帝陛下龙颜大怒,还指望我们袖手旁观不成?”

&ep;&ep;“可真是一出又一出!”谢秋石哂道,“方才还是伪仙,现在又成了鬼道祸根?”

&ep;&ep;“一动术法便能催生邪物,引发灾祸,不是祸根是什么?”孔雀睨了他一眼,也笑道,“谢掌门剑都拔出来了,是想打架么?我家仙子留着对付你家那位邪魔,我现在正空着,要不要来过几招?”

&ep;&ep;谢秋石朗声应道:“好啊!”

&ep;&ep;“雀儿。”祝百凌皱了皱眉。

&ep;&ep;孔雀“诶哟”一声,飞快地缩回了刚伸出的白腕子。

&ep;&ep;谢掌门剑未归鞘,雪刃明晃晃地映着他半张苍白俊秀的脸。

&ep;&ep;“谢秋石。”祝百凌忽然看向他,目光定定,如二人初见时一般,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了个遍,方启唇问道,“‘紫微明彻青锋寒,风流最是桃源君’。这句话,你可曾听过?”

&ep;&ep;谢秋石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皱了皱眉:“你与燕赤城双仙一位,共称‘桃源仙君’,此事天下皆知。”

&ep;&ep;“不然。”祝百凌微微摇头,“天界只有三位仙君,从没有双仙一位的说法,自然也不应该有什么幽冥仙子、武陵仙君。”

&ep;&ep;谢秋石一愣,只觉那种经久的怪异与熟悉之感又涌上了心头,心跳快得厉害,连带着嗓子口都有几分滞涩。

&ep;&ep;“真正的桃源君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死了。”祝百凌的目光如鹰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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