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腿。

&ep;&ep;祝仙子双足已如老木,行动间略有些头重脚轻,她却不慌不乱,只轻启薄唇,默念了一句法诀,陡然间二人所立之地轰然倾塌。

&ep;&ep;“陷阱!”谢秋石惊呼一声,纵身攀住了一旁的山石就要跃起,不料头顶幽冥众女齐齐跳下,他忙侧身闪躲,下一瞬,掌中所攀之石忽然松动起来,他愕然抬头,只见祝百凌赤足踏入泥灰之中,踝、膝、胫部生长出无数粗硬的枝条,将整座山头石壁打成齑粉,不给他半点立足之处。

&ep;&ep;谢秋石的身体顿时如纸鸢般翩然下落,他清喝一声“起”,便踩着云蔼要从半陷的地下飞出,却见半空幽冥众人袍袖微展,拉起一道丝帐,兜头将他罩在其中!

&ep;&ep;他挥刀劈刺,那丝帐却不知是何物所制,刀枪不入,百咒不侵,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扇柄,却最终没有将折扇展开。

&ep;&ep;谢掌门认命似的长叹一声,挥袖拭去额上薄汗,笑道:“祝仙子为了擒我,连自己的山头都不要了,当真是好大的阵仗!”

&ep;&ep;祝百凌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碧湖替她搬来一张扶手椅,她靠着椅背坐了,枝叶收回,一双裸足才缓缓恢复了寻常模样,浑不在意地踩在污秽的泥沼中。

&ep;&ep;碧湖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仙子的脚,替她穿上鞋袜,又耐心地捋平了靴背上每一丝皱褶。

&ep;&ep;谢秋石撇嘴看了,笑嘻嘻道:“大妹子到底顾念兄嫂之情,没叫人把臭袜子塞在我嘴里。”

&ep;&ep;碧湖苍雀当即暴怒,祝百凌却一挥手,淡淡道:“死到临头,任你多说几句,也没什么。”

&ep;&ep;她话一说完,两个弟子便押着谢秋石掼在她面前,为首一个冷声喝道:“小贼,跪下!”

&ep;&ep;谢秋石自然不理会,只是盘腿坐了,抬头看着祝百凌,手却拢在袖中,轻轻抚摸着杀生扇的扇柄:“祝仙子,你要对我做什么?”

&ep;&ep;他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祝百凌的眼睛,祝百凌道:“你可知道,再用一次杀生扇,是什么下场?”

&ep;&ep;此时此刻她的声音里竟有几分耐心,循循善诱一如小镜湖里那位兄长,谢秋石怔怔听着,骨碌碌转了会眼睛,下意识乖乖问道:“什么下场?”

&ep;&ep;“你前世欠下的孽债会找上你,”祝百凌道,“你前世躲过的天雷会认出你——无论燕赤城怎么假扮成你,让天下人误认,他都不可能瞒过天劫,也无法代你扛下你的罪责。”

&ep;&ep;谢秋石愣了半晌,才呆呆地“啊”了一声,竟是听得痴了。

&ep;&ep;两人相顾无言,谢秋石看着祝百凌的眼睛,又一次想到了燕赤城,只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卷住了他,像水,又像绸缎,把他包在里面,包成一个厚重的茧,让他再也耍不动那双油滑的嘴皮子。

&ep;&ep;祝百凌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孔雀,毕鸠,过来。”

&ep;&ep;消失许久的孔雀教主这当口才轻移莲步婀娜而来,手中持着一把镶嵌华丽的短刀,道:“仙子,都准备好了。”

&ep;&ep;毕鸠亦抱着襁褓走上前来,她的双臂仍在微微颤抖,孔雀看了她一眼,劝道:“阿毕,不如让碧湖来吧。”

&ep;&ep;毕鸠仿佛被吓道一般,肩膀猛一哆嗦,惊道:“毕鸠无用!毕鸠有罪,实在不堪大用,才害得仙子……”

&ep;&ep;“罢了。”祝百凌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无妨。”

&ep;&ep;毕鸠这才欢天喜地地抱着孩子跪下来。

&ep;&ep;谢秋石缓缓回过神,看着孔雀教主拔刀朝他走来,面色一变,强笑道:“大妹子,这是要做什么?”

&ep;&ep;“仙子要给你赏赐呢。”孔雀轻轻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与其说喜悦,不如说所有幽冥教徒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情愫,“谢掌门,你虽然要死了,但你的身体会永远活下去的。”

&ep;&ep;谢秋石脸色一变,猛地低下头,只见方才幽冥教众用来抓捕他的纱帐不知何时已然收缩变小,贴身罩在他的身上,他伸手去撕扯,却无论如何撕扯不开。

&ep;&ep;“金缕衣……”他低声道。

&ep;&ep;“当日请谢掌门来百花谷做客时,就想送给谢掌门的。”孔雀柔声道,“若当时谢掌门识趣一些,或许在梦里便可以渐渐地去了,也不必遭今日之苦——阿毕,过来。”

&ep;&ep;毕鸠听话地抱着孩子膝行上前,谢秋石这才仔仔细细地看清了襁褓中的鬼胎,鼻端闻到熟悉的气味,他幡然醒悟:“祝百凌,生魂树枯萎了,可你还活着,因为这便是你的根系!”

&ep;&ep;“不错。”祝百凌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你知道被枯心枪贯穿的人,会如何死去么?”

&ep;&ep;谢秋石摇了摇头。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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