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3)

，还不如自家孙女三岁时候敦实。

&ep;&ep;苗老师抱着孩子掀门帘出门，他出门了，皮王八才敢跳脚。

&ep;&ep;“你们两口子就这么把孩子送出去了？消遣我呢？！咋他说抱走就抱走了？”

&ep;&ep;“你个老王八！跟我炸翅儿咋这么有能耐呢？刚刚苗老师搁这的时候，你咋一个屁不敢放呢？”

&ep;&ep;“谁说我不敢放……”皮王八说完一半才觉得不对劲，气得脸都绿了，“你才放屁！”

&ep;&ep;马寡妇跟皮王八吵起来了，刘老六倒是有点怔怔地看着苗老师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

&ep;&ep;这天上掉下来的破苹果咋就这么巧呢……

&ep;&ep;不提刘老六脑补了什么，苗老师从刘老六家里头出来的时候，其实心里头是有点虚的。

&ep;&ep;家里穷啊！

&ep;&ep;九二年的时候，农民还是很穷的。这时候的农业税还没废除，再加上名目繁多的“三提留五统筹”，农民往往辛苦一年，最后除了吃饭也只落得个种子钱。连化肥都买不起，只能自家攒点农家肥。

&ep;&ep;平时他买了纸笔给学生，也都是牙缝里头挤出来的钱，老婆子少不得要唠叨他几天的。今天领个孩子回去，还不知道家里头会有什么反应。

&ep;&ep;苗老师正出神，突然感觉有只小手拍了拍自己：“爷爷，我自己走。”

&ep;&ep;榆树沟村是狭长的一条，老苗家在村子的另一头。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妙妙放在地上，牵起她的小手往家里走。

&ep;&ep;“咱家就在那边，你看着没？那棵大榆树底下。”

&ep;&ep;妙妙使劲儿点了点头，她看见大树了！

&ep;&ep;这还是这几年她第二次走出院子，妙妙走得很慢，新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苗老师也不催她，慢慢地领着她。

&ep;&ep;妙妙上次出门是在梦里跑出去的，山神爷爷在她身上吹了一层金黄色的气，她就从又窄又小的下屋里面飞出去啦！山神爷爷说，有一个老朋友生病了、压不住底下的地龙了，要是地龙翻身，成千上万的生灵都要遭灾。

&ep;&ep;他不能移动，发现自己身上有个天上的神仙童子下凡，就把一朵千年的灵芝给了妙妙，再借用她身上的神仙灵气，让她飞过去送给老山神。

&ep;&ep;妙妙一路踩着金色的气和白色的云跑呀跑呀，还不小心掉到一个小哥哥黑黝黝的梦里头，把灵芝的根须碰掉了一点点。

&ep;&ep;好在一点点的小事故没耽误多少时间，她跑到老山神爷爷那里的时候，那条火红火红的地龙还没翻过身来！

&ep;&ep;老山神爷爷吃了灵芝，明显变得有力气了！不像是一开始说不出话的样子，瓮声瓮气地谢谢妙妙，还为她惋惜。

&ep;&ep;“你以后就没法回到天上去，只能做个普通人过上一辈子了。不过，你身上的功德会保护你的，那些有灵性的生灵、这些土地和大树，都会记得你的。”

&ep;&ep;妙妙听不懂老山神爷爷说的什么，她累坏了。被刘老六关在下屋里好几年，她也不像是正常长大的孩子们那么聪明，记不住这么长的句子。

&ep;&ep;不过她在云彩上跑的时候看见了，那条地龙如果翻身过来，地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灯光都会被压在下面的！而现在，那条地龙乖乖地重新趴了回去。

&ep;&ep;老山神爷爷还是很虚弱，没法送她从梦里跑回去。只能给她吹口气，叫一阵风把她吹回去，一直落在老刘家院子后面的草堆里。

&ep;&ep;落在草堆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妙妙弄得一身都是土渣草末，还□□爸打了两个耳光。从那天开始，干爸干妈就天天骂她，也不会给她吃好吃的酱拌豆腐了，甚至还用腥腥的红水往她身上泼。

&ep;&ep;现在……

&ep;&ep;妙妙抬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爷爷。

&ep;&ep;苗老师牵着她的手，一直低头看着这个小孙女。见她抬头看自己，立刻问她：“怎么啦？”

&ep;&ep;妙妙有点不敢讲话。

&ep;&ep;今天她只有早上吃了一顿饭，半个苞米面大饼子和一块咸菜。下午应该吃饭的时候皮王八就去了，马寡妇自己都没顾得上吃饭，哪里想得起来给她做饭？

&ep;&ep;她没说话，肚子却响亮地叫了一串。

&ep;&ep;“妙妙饿了呀？”

&ep;&ep;苗老师没笑，怕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他蹲下身子，两只手往后伸着，倒像是只护崽的老燕子似的。

&ep;&ep;“来，爷爷背你，咱快点回家吃饭，好不？”

&ep;&ep;妙妙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爷爷蹲下来看不见她点头：“好。”

&ep;&ep;“来，趴爷爷后背上，搂着爷爷脖子搂紧了……对……走，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