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连鸣把磁带放进录音机,第一首是《迷惑我》。舒缓的音乐慢慢流出,张国荣的歌声依然迷人。只是换了个场景,换了个时代,身处香港再来听这首歌——感觉很不一样。

&ep;&ep;连鸣撑在窗口,苏穆煜靠着木桌,一时都在静静听歌,两人无话。

&ep;&ep;“燃起爱恋似烈火,愿与你不顾后果。牵起了心中爱恋的旋涡,怕瞬息间会着火。你的肩紧贴着我,谁令我痴痴醉。”

&ep;&ep;苏穆煜低头看着脚尖,他忽然有些情动。不知是氛围太好,还是歌词太好。他把瓶内剩下的酒喝完,偏头看向连鸣。

&ep;&ep;他只能看到连鸣的侧脸,忍不住回想起两人经历过的种种。苏穆煜把酒瓶放在桌上,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连鸣。

&ep;&ep;连鸣一愣,转过身来轻轻抱住苏穆煜。两人不言不语,很有默契地随着音乐开始曼舞。他们轻轻摇晃着,脚下步子迈得曼妙而旖旎。

&ep;&ep;张国荣的声音环绕在他们周围,沉沉地、低低地诉说着爱情。

&ep;&ep;片刻,苏穆煜抱着连鸣的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ep;&ep;连鸣低声一笑:“我?”

&ep;&ep;“我啊…….我最喜欢你诱惑我的样子。”

&ep;&ep;苏穆煜一怔,笑着踩了他一脚。连鸣嘶一声,不轻不重,好似撒娇。

&ep;&ep;这都什么人啊,没个正形。

&ep;&ep;苏老板不与他计较,心底倒是甜丝丝的。

&ep;&ep;等这盘放完,苏穆煜也有些累了。

&ep;&ep;“还跳吗?跳一身汗,澡白洗了。”

&ep;&ep;连鸣点点头:“最后一首。”

&ep;&ep;歌曲响起的时候,苏穆煜皱着眉听了会儿。

&ep;&ep;“这什么歌?”

&ep;&ep;连鸣把苏穆煜拉入怀中,好似环抱着世间珍宝。他们在不大的客厅内缓缓移动脚步,男人似说似唱的歌声,轻轻学着鸽子鸣叫。

&ep;&ep;“这首是CucurrucucruPalo,中文译为鸽子歌。墨西哥民谣,我很喜欢。”

&ep;&ep;连鸣的嘴唇擦在苏穆煜耳边,湿热的气流不住撩拨他的敏感地带。

&ep;&ep;“你不懂也没关系,我念给你听……”

&ep;&ep;悠扬的伴奏在那一霎变得遥远,宛若踏进浩大的空间内。耳边是诗人的沉吟,吟着对爱的诠释。

&ep;&ep;“他们说每当夜晚来临,他总是哭着走了。他们说他什么都不吃,总是醉着离去。相信这个天空撼动了,当听到他的泣声,一同为他难过。直到他死前都还在叫着那个女孩子。”

&ep;&ep;连鸣就是那个诗人,合着提琴拉动琴弦的声音,一句一句翻译给苏穆煜听。

&ep;&ep;“他如何歌唱,他如何叹息,他如何歌唱,他死于致命的激情。”

&ep;&ep;苏穆煜听得浑身发麻,从头顶到脚尖无一处不发软。

&ep;&ep;连鸣念着念着,竟有些悲伤,他抱着苏穆煜,将头埋在对方肩上。

&ep;&ep;沙哑的声音被音乐衬得绝望又诱人。

&ep;&ep;这是什么?

&ep;&ep;苏穆煜听得心惊,连鸣之于他,竟如冷佩玖之于贺琛。

&ep;&ep;他的诗人,在传达着什么,吟诵着——

&ep;&ep;“石头永远不会知道,我的鸽子,永远不会知道,爱情是什么。”

&ep;&ep;《鸽子歌》,曾被许多电影所用。提琴配上男歌手咕噜咕噜学着鸽子发声,一丝丝哭意和嘶哑,满是无畏与疼痛。

&ep;&ep;它诉说着对爱情的义无反顾,不断从头再来,不断头破血流。

&ep;&ep;连鸣第一次听这首歌时,就无数次想念给阿煜听。

&ep;&ep;无数次。

&ep;&ep;他收紧了手臂,箍得苏穆煜的腰有些发疼。苏穆煜似乎听懂了什么,他双手有些颤抖,退开一点。

&ep;&ep;连鸣抬起头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情绪不明。

&ep;&ep;音乐即将接近尾声,男歌星诉求的歌声,鸽子咕噜咕噜的鸣叫……苏穆煜突然捏住连鸣的下巴吻了上去。

&ep;&ep;这一吻有些擦枪走火,完全受不住。今晚酒过三巡,人微醺。脑子里昏昏沉沉,意乱情迷。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ep;&ep;苏穆煜急切地用舌尖挑开连鸣的嘴唇,吻得呼吸凌乱,有些站不稳。浓郁的酒味好似绝佳的催情剂,唇齿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ep;&ep;连鸣推着苏穆煜往床边走,猛地把阿煜推倒下去。苏穆煜没有停,反而伸手在连鸣腰上摸索着。指尖不住挑动,欲望在蓬勃,细碎的呻`吟已经掩盖不了对彼此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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