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如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轻声盖棺定论:“那不是战场,是阿鼻地狱。”

&ep;&ep;安如风很早的时候,很不愿意同旁人诉说这些过往,就好比他永远不会在军营里卖弄自己是铸剑神童。

&ep;&ep;一码归一码,天赋与志向泾渭分明。

&ep;&ep;他也不愿把吃过的苦和遭过的罪宣之于口,这样做除了给他人徒增负担,自己也不见得能茅塞顿开。

&ep;&ep;安如风是个顶天立地的少年——即使现在不是,他也力求自己做到最最出类拔萃。

&ep;&ep;他不喜同别人讲感受,这无异于将自己袒露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过于不雅。

&ep;&ep;所以安如风习惯了什么都由自己扛,对绝望的挑衅,也是一条重回前路的信念。

&ep;&ep;连鸣放下酒碗,又端起来把剩下的浊酒一口清干净。苏穆煜忍了半响,拿着酒碗,同连鸣与安如风一一相碰。

&ep;&ep;安如风湿湿亮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笑着摆摆手:“别,别这样!搞、搞得像、像我很可怜、一样。”

&ep;&ep;“我才、不可怜。我可是……我可是……”

&ep;&ep;安如风忽而埋下头,像彻底晕了去。湿润的薄唇还在上下相碰,从摸棱两可的唇语中大抵能猜出几个字“志”、“在”、“四”、“方”。

&ep;&ep;苏穆煜叹气,伸手越过石桌揉揉安如风毛绒绒的脑袋,似在抚摸一条成精的大狗。他用拇指揉开少年郁结的眉头,流氓模样不知所踪。

&ep;&ep;连鸣笑了笑:“苏老板,平日里你要对他这般温柔,如风也不至于成天和你对着干。”

&ep;&ep;“你懂什么,”苏穆煜嗤笑,“至少我不像某人,表里不一。”

&ep;&ep;连鸣挑眉,冷汗顺着后背唰得下来了。难道阿煜.....

&ep;&ep;结果苏穆煜一拍桌子,冷声质问:“说好要与我断袖!你还帮他说话!”

&ep;&ep;连鸣内心大起大落,差点没猝死。一秒天堂一秒地狱也不足形容,苏穆煜这什么玩意!

&ep;&ep;连鸣慢腾腾地擦擦额角:“苏老板,我与你断袖,同帮他说话,哪里冲突了?”

&ep;&ep;“是不冲突,”苏穆煜道,“连鸣,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ep;&ep;连鸣一愣,刚放下的心脏再次被人捏于掌心。这次他不得不虚与委蛇,再探虚实:“苏老板指的哪件事?”

&ep;&ep;苏穆煜眯了眯眼,心道,难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可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他连鸣怎会给人万分熟悉之感。

&ep;&ep;但若说他真知道,也不可能。自己是第一次接手这个任务,他连鸣哪有道理比自己更熟稔?

&ep;&ep;没道理,逻辑讲不通。

&ep;&ep;苏穆煜都快在心里搭一戏台子,双方小人唱上一出。谁嬴谁算!

&ep;&ep;他抿了抿唇,最终决定不打草惊蛇:“无他,好奇连少如何做到学富五车,出口成章的。”

&ep;&ep;连鸣松了口气,堪堪笑道:“雕虫小技,入不得眼。”

&ep;&ep;子夜已过,星河如练,月辉之外光华万点。苏穆煜的眼神从连鸣半含秋水的眸间,移到微翘的薄唇之上。

&ep;&ep;他忽然动了,大抵是气氛微妙,妙到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绝是真真好。

&ep;&ep;一言不合便做出了惊世之举!

&ep;&ep;苏穆煜突然握住连鸣放在石桌上的手,他骨节分明的五指慢慢插入连鸣指间。一呼一吸间,极为缓慢勾人。

&ep;&ep;连鸣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切,忽而大腿一沉,苏穆煜竟是坐到他身上!

&ep;&ep;两人胸膛相贴,隔着衣衫把对方身体上的温热体验通透。苏穆煜微微低头,背着月光与连鸣相视。他没有丁点退缩之意,连鸣愣了片刻,笑意更深。

&ep;&ep;苏穆煜感到连鸣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际,接着往其怀里轻轻一带。气息博弈间,满是浊酒甜腻的味道。

&ep;&ep;“没想到唐朝这酒度数不高,竟是甜到这般地步。”

&ep;&ep;连鸣轻轻仰着头,神色在苏穆煜桃花似的眼波里荡漾。

&ep;&ep;苏穆煜见其临危不乱,根本不受影响。他磨磨牙槽,意气堵在心口,嘴上调戏更胜:“还有更甜的,要不要尝?”

&ep;&ep;连鸣挑眉,不置可否,接着还是几声轻笑。这一笑可不得了,他斜长的眉峰似剑,利落干净,月色一包裹,凭空多了柔情似水。那些银白的光粉轻扫在他性感的唇瓣上,再请君入瓮般幽幽落入皓齿之间。

&ep;&ep;苏穆煜忽地低头,伸出舌尖在连鸣唇缝上霸道又任性地飞速舔了一下。

&ep;&ep;连鸣后脑勺里轰隆一声,千年冰川如数坍塌。他感到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