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景丞接到消息心急如焚,排兵布阵完毕,立刻便往回赶。

&ep;&ep;推开房门却没看着人,环视一周,却发现他心心念念期待的小崽子,正抱膝坐在墙角,乌黑的长发衬得他的面容白得近乎透明,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珠沁着水光,一眨便要落下。

&ep;&ep;景丞气息不稳,连忙走上前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温声呵斥道:“地上这样凉,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再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ep;&ep;苏漾压抑着对他的恐惧,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受不住,就受不住吧,反正,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ep;&ep;景丞脊背一僵,厉声道:“谁说的,谁胡说八道的!你会长命百岁,你会永远陪在本王身边,谁也不能夺走,老天爷也不行!”

&ep;&ep;苏漾被他的震得有些迷糊,心说还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此时还好跟我发脾气,不要脸!

&ep;&ep;景丞眸中一片血红,勉强稳住心神,把人放在床上。

&ep;&ep;他半蹲在苏漾跟前,拉着他凉透了的手放在胸口,屋里这样暖,他的心却和苏漾的身体一样,处在寒冬。

&ep;&ep;第32章

&ep;&ep;苏漾轻抿薄唇,微微垂着脑袋,从这个角度他看不清景丞的表情,但能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更确切地说,他在痛苦。

&ep;&ep;可凭什么呢,苏漾想,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不正是他吗?

&ep;&ep;他抽回自己的手,小声道:“他们说,盐城的三伏天,日头很毒,人人都嫌热,只有我,惧寒。”

&ep;&ep;景丞顿住,拳头攥得死紧。

&ep;&ep;苏漾又道:“他们还说,我面色苍白,兴是有不足之症,怕是活不长久……”

&ep;&ep;景丞骤然抬起眼眸,眸中泛着血光,他咬牙问道:“他们是谁?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这些信口雌黄之人,本王要他们这辈子再也开不得口!”

&ep;&ep;他的眼神实在凶狠,就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苏漾怵了一秒,随即红了眼眶,嗫嚅道:“别问是谁,你就说,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快死了。”

&ep;&ep;“不是!”景丞回答得很干脆,他一字一顿道:“我绝不容许那种事情发生。”

&ep;&ep;他站起身,替苏漾整理凌乱的衣袍,眼神中的疯狂渐渐平息。

&ep;&ep;“不要想太多,你只是一般的着凉,加上身子娇贵,难免比寻常人多了些毛病,等回到建州,为夫再请宫中御医替你医治,很快便能恢复从前的健康。”

&ep;&ep;他知道自己在说谎,即便寻回钥匙,他的小狗崽儿也回不到从前,这身体已然受了损伤,便是一日日用药汤吊着,也未必能活到常人的岁数。

&ep;&ep;可他不是认命之人,无论要付出大的代价,他都要搏取一线生机。

&ep;&ep;苏漾呆呆地望着他,心想,时至今日他还是在骗自己。

&ep;&ep;景丞在床沿坐下,把苏漾拖进怀里搂着,问:“你宁愿相信旁人的无稽之谈,也不愿意相信夫君么。”

&ep;&ep;苏漾摇头,清亮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雾,低声道:“煜儿相信夫君,所以,所以,夫君也不要骗煜儿,好不好?”

&ep;&ep;景丞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的力道更紧了一些。

&ep;&ep;苏漾眨了眨眼,小声道:“煜儿不想死,死了就看不到娘,看不到嬷嬷,也看不到夫君了,若是煜儿想夫君了,要去哪里找呢。”

&ep;&ep;景丞道:“傻子,夫君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找不到的。”

&ep;&ep;苏漾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他堵住了唇舌,不知为何,他从景丞的吻中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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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那日之后,苏漾再也没有见过之前那三人,景丞把自己的人手安插在驿站的每一处,关于苏漾的一切,事无巨细,尽皆上报给他。

&ep;&ep;苏漾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重视,却对未来感到忧心,进度已经停在90%好几个月,可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ep;&ep;虽然系统一再安慰他,只要景丞持续给他输入天罡至阳之气,这条小命至少还能耗个好几年,但他已经不敢再相信这坑货的话了。

&ep;&ep;先前不知道时,除了冷他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此时知道了内情,便觉得浑身都不对劲,经常半夜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里衣湿透。

&ep;&ep;他不确定是做噩梦吓得,还是病情更严重了,但无疑,这在无形中给他增加了极大的心理负担,使得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ep;&ep;景丞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体暗自着急,又接连派出几波暗卫去寻绝情大师。

&ep;&ep;当年绝情大师将天山玄锁交与他时,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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