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二十四年的秋比往年来的早了些,几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就把暑气驱散的一干二净。
今日难得放了晴,先前的阴霉潮湿被一扫而空,庭院深深的镇国公府也在丫鬟婆子们欢快穿梭的身影中多了一丝生气。
“听说了没,咱们二爷在军中负伤时得一医女相救,对那医女日久生情,珍爱的很,等凯旋归来时要禀了老夫人立为平妻呢!”
一个刚留头圆圆脸儿的小丫鬟一脸八卦,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冲在坐的几个做女红的同伴说道。
说完还一脸怜悯的看了看正房的方向。
“底下都传遍了,你说前两日二夫人落水是不是也是得到了消息,这才……”
“快住嘴!”
穿绿色比甲的小丫鬟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眉目平平,但年岁稍长的大丫鬟赶紧阻止了她。
她话说的又快又冲,吓了在坐的几人一跳。
“主子的事也是咱们做下人的能编排的,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兰香毕竟年岁长些,又是镇国公府的家生子,在这深宅大院里讲究的就是一个谨言慎行,无论主子做什么,都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能够说三道四的。
“兰香姐姐,你可别吓唬咱们了!”
穿绿色比甲的小丫鬟见兰香一脸严肃的,有些不以为然。
“又不是光咱们在说,大家伙儿私下都议论呢,更何况我又没在主子跟前说,这不就咱们几个私下说说嘛!”
那小丫鬟说着就嬉皮笑脸的拉起了同盟。
果然在坐的几个丫鬟都应了声,兰香见大家如此,也不好再开口,但自己却是不愿趟这浑水,直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嘁!装什么清高!”那绿比甲的小丫鬟看着兰香离开的背影暗暗猝骂了一句,转头又同几人说的火热。
“你说老夫人会答应二爷把那医女抬为平妻吗!”
“我看难,这可是镇国公府,世家大族,你看京中的豪门贵族哪有平妻这么一说!更何况二夫人虽出身寒门,进门的手段也龌龊了些,但好歹替二爷生了个女儿,这些年也算安分。”
“岂止是龌龊!二夫人可是以死相逼,非要镇国公府履行婚约,娶她进门呢,你们进府晚可能不知,这唐氏如今看着温顺,当初可是凭一己之力把镇国公府推上风口浪尖的悍妇,就是如今京中贵妇提起她来还鄙夷不已,如此强迫来的婚事简直是贻笑大方!”
“你看如今唐氏过的日子……”
容长脸的丫鬟显然比几人进府早些,知道当年的事情,此时话一落音,就惹得几个小丫鬟倒抽一口气。
“这唐氏当真这么厉害?!”
明明平日见到二夫人,她人柔柔弱弱和顺的很。
此时几人说的正上头,连二夫人也不称呼了,只呼唐氏。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唐氏出身寒门,听说家里一穷二白的,她以为凭着块儿老国公许下的玉佩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那知道嫁是嫁进来了,只是如此手段,等于把夫家人得罪的一干二净的,也惹得二爷厌恶不已,又岂能给她好脸色,她倒是想挺起身板当个使奴唤婢的夫人,可她一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二来把夫家得罪了个精光,这深宅大院里,哪个不是踩低捧高,跟红顶白的精明人儿,她若是不放低了身段夹着尾巴做人,这镇国公府哪里有她的立足之地!”
容长脸的丫鬟一顿分析,看着几个小丫鬟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顿时一阵得意,她可是把这镇国公府的人际关系吃的透透的。
“怪不得这唐氏每次见到咱们都和颜悦色的,还以为是脾性好,原来是个没有靠山的纸老虎,硬气不起来啊!”
绿比甲的丫鬟恍然大悟,那种得知自己的主子不过如此的心情让她隐隐有些兴奋。
“怪不得都说她是主动投湖寻死,若二爷真的带个两情相悦的姑娘回来,这镇国公府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就是就是,就算不是平妻,做个贵妾也够她喝一壶的!”
“还有说二爷会休妻,给那医女一个名分呢!”
“不会吧?!”
“怎么不会,二爷是什么人,若不是当初这唐氏以死相逼,二爷岂会娶这么个没见识的小户女,听说当初洞房花烛夜二爷连圆房都不肯,还是这唐氏使了些腌臜手段才得逞的!”
“啊?!什么手段?!”
几人越说越兴奋,当下都把脑袋凑了过去。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就是香炉里添了些助兴的熏香!”
几人正说的热闹,猛地听到一道调侃的声音插了进来。
“什么?!这还不算见不得人,这唐氏当真是……二夫人!!!”
绿比甲的小丫鬟咋咋呼呼的转过身,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脸色一白,两条腿儿打摆子似的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其它几人见状也抖若筛糠的依次跪下。
唐悦看着脸色苍白,一脸惊恐的几人,把她们说的话来来回回的回想了几遍,对自己穿越的这个身体又多了些了解。
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从不相信穿越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前世作为美食协会的会员,在节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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