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穿这身吧,夫人雪肤花貌,何该穿的鲜亮些,这玫红色的月华裙是现下京中最时兴的款式,奴婢再给你梳个凌云髻,配这整套的珊瑚头面,衬的夫人同那月宫中的仙娥一般!”
彩画彩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就要开始替唐悦梳妆,唐悦看着两人手里亮的刺眼的裙衫同那套看着就沉重的珊瑚头面,忙摆了摆手。
“不过是去母亲院中听候吩咐,怎好如此隆重张扬,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来显摆呢,彩画替我梳个家常的单螺髻即可。”
“可是,正院今日肯定宾客众多,若是夫人穿的太过素净,只怕……”
彩画眼神闪烁着,故作为难。
这唐氏最怕别人说她出身寒门,瞧她不起,往日不用她们怂恿就恨不得把自己能拿的出手的首饰都穿戴上,今日倒是反常。
“这衣裳同首饰是我打算在中秋节家宴上穿的,此时穿了过两日还如何穿的出去?!”
唐悦不想打草惊蛇,只能故作生气道。
原身嫁入镇国公府时没有嫁妆,昨日见了唐家那帮子人就知道唐悦儿也没少被当冤大头。
这高门大户,看着吃穿不愁,但想吃的好点,穿的好点,随手打点一下捧高踩低的下人,样样都离不开银子。
因此昨日盘点私产时唐悦就知道,原身这几年虽然表面看着风光,内里却已是捉襟见肘。
这月华裙还是唐悦儿为了在中秋节的家宴人不落人口实才节衣缩食裁下的,就是怕穿的太过寒酸让其他人评头论足。
还有这珊瑚头面,却是那个不怀好意的世子夫人,她的好大嫂施舍给原身的,这珊瑚颜色不纯,细看还有很多瑕疵,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原身却是个没见识的,珍爱的不得了。
唐悦想到原身的所言所行,自己都替她臊的慌。
彩画彩屏正惊疑于唐氏的拒绝,此时听了她的解释才释怀,心里不由的暗自讥笑了一番,真真是狗肉上不了桌。
当下两人倒是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彩画痛快的应了下来,手脚利索的开始盘起发来。
正院福寿居位于镇国公府的正中央,是镇国公府最大的院子。
只见院中亭台楼阁,飞檐青瓦,处处皆是雕梁画柱,珍花异草,另有曲折游廊穿插其中,四通八达,即使下雨天也能做到鞋不沾泥。
此时一群训练有素,穿戴整齐划一的丫鬟顺着东边的游廊往正房走去,个个低头颔首,目不斜视,为首的是个身量颇高的白净女子,穿着浅草绿色的比甲,梳着娇俏的双螺髻,眉眼细长,嘴角微微上挑,给人一种伶牙俐齿般的精明感。
“碧青姑娘过来啦,可是世子夫人有什么吩咐?!”
正院守门的王婆子看见碧青,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谁不知这碧青是世子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大丫鬟,哪怕是世子的奶嬷嬷崔嬷嬷见了她都得靠边站,总之客气点没毛病。
“嗯!”碧青一脸倨傲,只应了一声,眼风都没给那婆子一个,就领着身后的丫鬟进了门。
“呸!狐假虎威的贱蹄子!”
王嬷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到不远处自己的死对头赵嬷嬷露出的嘲讽眼神,更是难堪的紧,朝着碧青的背影狠狠地啐了几口,方才解气。
正房里,镇国公夫人赵氏已经漱洗完毕,许是半生顺遂的缘故,虽是当了祖母的年岁,岁月也没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老夫人,翰林王家的王夫人到了,还有平阳王府的世子妃也到了!”
赵氏正轻抿着鬓边的碎发,就听丫鬟禀报道。
翰林王家是她亲姐姐的夫家,王夫人应该是她的外甥媳妇儿。
至于平阳王府世子妃,那是大儿媳妇儿的嫂子,想必也是过来走个过场。
自己身为继母,身为继婆婆,平阳郡主这个儿媳妇儿面上恭敬,内里却是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平阳王府的世子妃更是一丘之貉。
只是这平阳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圣上子嗣稀少,大皇子刚刚及冠,却是常年缠绵病榻,二皇子同三皇子相继夭折,四皇子因为意外摔断了腿,五皇子还在襁褓之中,能不能长成另当别论。
而这平阳王却是人丁兴旺,光儿子就有六个,民间都传若是大皇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只怕这皇位就要易主了。
加上因为太后心疼幼子平阳王,因此即便及冠成婚后,平阳王依旧特许留在了京中,并没有去往自己的封地。
这一留就到了做祖父的年纪。
如今平阳王府权势滔天,自己的儿媳妇平阳郡主因为娘家强盛,平日里鼻孔朝天,对自己这个继母更是表里不一,甚至有时连表面敷衍都不屑于。
连带的沈延昌这个世子也开始怠慢于她,这两年更是不假辞色,让赵氏颇为恼火。
好在自己还有两子一女,二儿沈延宗肖父,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三儿沈延兴走的是文人路线,如今在京中颇具盛名的白鹤书院读书,学业有成后某个一官半职的,也算便宜,女儿沈云章更是教养的好,就连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的,让赵氏是一百个满意,往后结个门当户对的豪门望族就算是好归宿了。
而她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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