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裴景拖了媒婆替裴婉找婆家,落到裴婉眼里就是哥哥还没彻底原谅她,面上虽一脸恭顺的,暗地里却快把银牙咬碎了。
到底是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若是就这么草草的被打发出门,岂不是毁了自己的一生?!
沈延宗如今是不用想了,以如今沈家人对她的厌恶程度,她同他是彻底没戏了。
每每想到这里,裴婉就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图那五两银子,不仅得罪了沈家人,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想到方有为这个罪魁祸首,裴婉就恨的咬牙切齿的。
真是枉为读书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同沈云章被贼人掳走,见死不救不说,事后连去找衙役帮忙找人都没有,从始至终躲的远远的,真是令人不齿。
每每想到方有为,裴婉就意难平的很,自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可都是拜他所赐,区区五两银子就想把她打发了,那可不能够,得想方设法让他把自己的损失弥补回来。
老实了几日的裴婉见自家兄长日日早出晚归的为自己的婚事忙碌,顿时心塞不已,想了又想,终究是不甘心,趁着裴景又出门时,终于逮着机会悄悄离了裴家,往方家奔去。
这一去就是一整日,等裴景傍晚归家时见家中空无一人,冷锅冷灶的不见妹妹的身影,还有些奇怪,这几日她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也没像往常一般整日不着家,让他放心了不少,今儿个怎么突然又出门了。
他等了又等,眼见暮色四合,夜色一点点压了下来,还是没见人回来,他腹中饥肠辘辘的,只能一边生火做饭,一边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结果饭都做好了,外头的夜色也逐渐浓稠起来,还是不见人,这让他不由的心生不安,按理说这三国贸易都结束了,异国商旅也都离开了,云来镇又恢复了一惯的平静,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
只是他们兄妹在这里住了数年,认识的人不多,除了沈家人,也没有其他可以走动的人家,那沈家前不久才把人得罪了,婉儿应该不会去沈家才对,那她一个姑娘家,外头寒风刺骨的,就是逛街也不能逛到这个时辰啊,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想到前些时日妹妹差点被掳走,裴景一颗心无端又紧张起来,忙熄了火,准备出门找上一找。
只是刚把灶膛里的火熄灭,就听到年久失修的院门发出“吱呀”一声巨响,他心里一喜:“婉儿?!可是婉儿回来了?!”
话说着,迫不及待的出了灶房,院里黑咕隆咚的,隐约见院门口站了个人,看身形像是妹妹。
“哥哥~是我!”裴婉进了门,反手把门闩上。
听见妹妹的声音,裴景深松了一口气。
“去了哪里,怎得现在才回来!”裴景语带抱怨。
“就…随意在街上转了转,一时忘了时间。”
黑暗中看不清妹妹的脸色,只是觉得她语气有些奇怪,透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同亢奋,若不是格外熟悉的亲人,只怕也听不出来,他一时有些好奇,这话一听就是敷衍之词,等妹妹走得近了,见她不复前几日素面朝天,衣着朴素的模样,又穿起了先前那一套,顿时有些不喜。
“这大冷的天儿,以后莫要穿的如此单薄,若是染了风寒,家中可没有余钱给你寻医问药。”
裴景硬邦邦的说道,若是以往,他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但经此一遭,让他知道养孩子就不能一味纵容,眼看妹妹也是快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该让她明白家里的经济状况了。
裴婉闻言心里升起了一股屈辱来,为什么旁人就能锦衣玉食,而自己连穿件鲜亮的衣裳也要被人评头论足,哥哥果然变了,同以前不一样。
裴婉咬了咬牙,低声应了句是,好在自己快要摆脱这样窘迫的日子了,往后吃香的喝辣的,锦衣玉食不在话下,就再忍耐他一段时日能如何。
想到这里,裴婉心里平复了些。
裴景见她一脸恭顺的模样,脸色也好看了些,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吃饭吧,吃了饭早些歇着。”
裴婉点点头,兄妹两个又进了灶房。
裴家家贫,为了省灯油平日晚饭都是趁天没黑就吃了的,今日为了等裴婉,天色已经黑透了,灶房里漆黑一片,连碗筷在哪里都看不见。
加上这灶房不过是临时搭建的草棚子,四面漏风的,让穿着单薄的裴婉不住的打着哆嗦。
裴景无法,只能又重新点起了灶膛,有了光源,倒是能看见了,不大的灶房里也有了些温度,让裴婉不由的松了口气。
兄妹两个在灶房里的小方桌前坐下,桌上是简陋的饭食,不过一人一碗薄粥,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粗面饽饽,一碟子看不出颜色的咸菜,裴婉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终究没敢说什么,直接端了碗喝了口粥。
“今日李媒婆过来递信儿,说东街有户姓周的人家,家中是做纸扎店的,家境尚算殷实,家里人口亦是简单,只有周家夫妇同一双儿女,那周家大郎同你年岁相当,为人老实厚道,在自家店中帮忙,本分勤勉的,是个好儿郎。”
裴景努力咽了口粗面饽饽,又赶紧喝了口粥往下压压,说起妹妹的婚事来,脸上露出个高兴的神色来,今日他专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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