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微生离点了点头,道:“没错,孙炜偷走的就是先王留给微生一族的免死金牌,那道据说是盖了先王金印的,可以决定越国君王的诏书。”

&ep;&ep;先王临死前,曾召时任冢宰的微生珏入宫,匆匆说了几句话,叫近侍的太监拿了个文书样的东西给他,随后就驾鹤西去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但渐渐的有留言传出,说微生珏手中持有的就是先王的传位诏书。

&ep;&ep;虽然他这么些年一直没拿出来过,但还是召了多疑的王上忌惮,体察圣意的微生珏主动辞官,王上却还派了红蕊夫人到他身边埋伏,伺机盗走诏书。

&ep;&ep;眼下诏书真的被盗走了,还是红蕊夫人的手下孙炜做的。微生珏恐怕是恨死了她。

&ep;&ep;趁此机会,微生离搜集多年的,红蕊夫人所做龌龊之事的罪证,也是时候拿出来了。

&ep;&ep;但江静石想的却不是这些,他说:“孙炜真的是红蕊夫人的人吗?若他盗走的诏书不是交给王上,而是交给任意一个与越国敌对的国家……”江静石面色一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ep;&ep;“怎么了?”微生离瞅他面色不佳,忙反握住他的手。

&ep;&ep;江静石向她笑笑,示意自己没事,“诏书既已被盗,红蕊夫人的使命便结束了。王上为了保存颜面,必不会为她出头。卸磨杀驴,这可是他常用的手段。”他辅佐的君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是了解不过了。

&ep;&ep;“那便好。等我大仇得报之后,我就将阿流和芸娘接回来,也不再装疯卖傻,最好能很快继承城主之位,到时候……”微生离罕见的红了红脸颊。

&ep;&ep;“到时候怎么样?”江静石以手抚上她的脸,触手微烫,彰示着她此刻起伏的心境。

&ep;&ep;微生离拍掉他的手,移开视线,颇有几分恶劣地道:“到时候就纳个十个八个小妾,享尽风流之事,将以往没有尝过的滋味通通尝他一遍,你说我要不要……呜……”微生离瞪大了双眼,未竟的话语通通被堵在唇舌间。

&ep;&ep;江静石在她唇上辗转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随即将还呆愣着的人揽入怀中,语含警告:“除了我,你谁都别想。”

&ep;&ep;一刻钟之后,江静石离开了西院。

&ep;&ep;方才对着微生离还和煦温柔的笑,瞬间消失在脸上。他眸色沉沉,整个人充斥着山雨欲来的气息,路过的仆人见了,竟不敢上前招呼。

&ep;&ep;头一回见到这么严肃的江公子呢,居然有点可怕。

&ep;&ep;宛城最大的客栈里。

&ep;&ep;微生流窝在房中摆弄着一个复杂的九连环似的玩意。不妨大门突然被推开,他苦了苦脸,头也不回地道:“这个太难了,沈大哥,我实在解不出来……”

&ep;&ep;“你沈大哥人呢?”

&ep;&ep;微生流抬起头,欣喜地看向来人:“江大哥,你回来了。二哥哥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ep;&ep;江静石柔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那一天不远了。”又四处瞧了瞧,道:“你的沈大哥不在吗?”

&ep;&ep;微生流重新低下头摆弄起手中的玩具,一边回道:“他出去了,说如果有人找他,就去城外十里长亭的茶肆。”

&ep;&ep;江静石心一凉,越发确定心中猜想,他摸了摸微生流的头:“你好好留在这里,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ep;&ep;十里长亭茶肆,是宛城郊外靠近官道的一间小茶馆,供来往的商客歇脚。

&ep;&ep;江静石不是头一回来,却敏感地发现这里的氛围变了。

&ep;&ep;荒草丛生的官道,不起眼的小茶馆,迎风招展的旗帜,以及正襟危坐的客人,都显得那样肃杀。风一吹,尘土飞扬,他甚至看到了茶馆伙计端起的托盘下方,一道突然闪烁的亮光。

&ep;&ep;那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四处望了下,坐在长凳上看似在喝茶的客人,却若有似无地将视线向他扫来。

&ep;&ep;好大的阵仗。江静石心中冷笑,右手却缓缓滑入左袖中。

&ep;&ep;伙计端着托盘一步一步靠近,在距他一步开外的地方,突然抽出匕首,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ep;&ep;“住手!”

&ep;&ep;茶肆深处,走出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不管是伙计还是客人都恭恭敬敬地跪倒在路边,身体笔直成一条线,训练有素的样子显露无疑。

&ep;&ep;江静石看着他淡琥珀色的眸子,冷了声线:“世子早就料到我会来?”

&ep;&ep;沈恪没有回答,挥了挥手,跪着的人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ep;&ep;他来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盏茶,邀请江静石同桌。

&ep;&ep;“江兄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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