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点我确实不知。我见启明宫走水,本想招呼红桑一道去救人。但喊了几声不见她应,以为她睡熟了。不料第二日却再寻不到她人,不知究竟去了何处。”
&ep;&ep;“贵人的意思是,当时红桑不在落月轩内?”
&ep;&ep;这有诱供的嫌疑,知薇还没说什么,皇帝先轻咳了一声。马德福吓得一激灵,赶紧解释:“奴才的意思是,贵人也不知红桑是否在屋内睡觉?”
&ep;&ep;“是,我并不知道。当时只以为她睡得熟没叫醒,便也没顾得上去她房里查看。”
&ep;&ep;这下不光皇帝有意见,连马德福也觉出点意思来了。这个沈贵人当真是个妙人,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像主子,对奴才像对一般人那样。她那话什么意思,是觉得红桑睡得熟不方便吵醒她,所以自个儿出去救人?
&ep;&ep;哪有当主子的放着奴才不用,自己出手的。别说是宫里,就是放在寻常官宦人家,也断没有这样的道理。
&ep;&ep;马德福咂咂嘴,硬着头皮继续发问:“那贵人进了启明宫后,可曾见着红桑?”
&ep;&ep;“不曾见着。”
&ep;&ep;“启明宫失火前几天,贵人可曾发现红桑有何不妥?”
&ep;&ep;知薇终于学了一回乖,没再有什么说什么:“那倒不曾发现。红桑年纪尚幼,平日里大多在屋外做些洒扫活计,并不近身侍候。我与她相处时日不长,对她不甚了解。”
&ep;&ep;皇帝翻书的手一顿,觉得这跪罚起效果了。终于知道撇清自己了,看来她对人也有远近亲疏之分。对亲信之人可掏心掏肺,对泛泛之交则是小心回避。
&ep;&ep;只不知她这样的,要她对你掏心掏肺,得费多少心思才行。听说那锦绣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换了旁人,要她这般只怕是难。
&ep;&ep;问话进行到这里,马德福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他到底是奴才,虽说平日里低等嫔妃见着他也要客气几句。但当着皇帝的面他哪里敢翘尾巴,有些话就不好问出口。总不能让他直接问,沈贵人,启明宫的那把火是你指使红桑放的吗?
&ep;&ep;除非他活腻味了。
&ep;&ep;再说他也想不出沈贵人这么干有什么必要,难道是不得宠的日子过多了,脑子过糊涂了,想要整点大动静好让自己死得更快些?
&ep;&ep;不至于啊。
&ep;&ep;马德福能想到的,皇帝自然能想到。慧嫔那点资质在后宫争斗的龙虎潭里真是不够看,既抹黑不了沈贵人也扳不倒良妃,不过让她自己露点丑罢了。
&ep;&ep;这样的人,也就是生了皇子,否则连个嫔位都捞不着。
&ep;&ep;问了一通皇帝也乏了,底下沈贵人也是跪得够呛。到底有些不忍心,皇帝把书一合,那样子显然是准备撵人了。
&ep;&ep;马德福心领神会,见他一挥手便冲知薇道:“沈贵人,皇上的话都问完了,您请起吧。”
&ep;&ep;知薇跪得久了,起来的时候颇费了一点周折。好容易抚着酸痛发麻的膝盖站起来,正打算不怕死地看皇帝一眼,却不料宝座前竟放有一片珠帘。
&ep;&ep;她抬眼的时候皇帝正好转身,往旁边的随安室而去,只留给她一个俊逸洒脱的背影,和几串珠帘微微晃动发出的轻击声。
&ep;&ep;☆、第25章棘手(含入v公告)
&ep;&ep;知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重华殿的。
&ep;&ep;总觉得整个人踩在云上,轻飘飘的找不着重心。原来说不害怕都是骗人的,去的时候舍身取义大义凛然,一通跪罚下来,浑身骨头都轻了三两。
&ep;&ep;她进了屋一摸后背,果真衣裳都湿了。天家威严并不是说说的,不像在现代的时候可以豪气甘云地说一句“皇帝是个屁”!
&ep;&ep;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这个世界哪怕皇帝真是个屁,也得当天神般供着。
&ep;&ep;锦绣见她脸色不大好,赶紧绞了帕子给她擦脸,踌躇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主子,皇上都问了些什么?”
&ep;&ep;皇上?皇上连口都没开。从头到尾就嗯了两声,跟打发叫花子似的。虽说那声音还算好听,可一想到当时的情景,知薇就浑身不自在。
&ep;&ep;真想看看这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偏偏皇帝老儿吝啬得很,只给了她个背面,还是隔着一层珠帘。
&ep;&ep;说起来她老管皇帝叫老儿,可看这背影听这声音,皇帝年纪绝计大不了。结合锦绣那里听来的八卦,最多也就二十多岁吧。
&ep;&ep;明明是个毛头小伙子,偏偏弄得老成持重跟个糟老头子似的,还搞神秘不露正脸,看来这皇帝好看不到哪里去。
&ep;&ep;想想他太医院里“养”着的两个天仙似的人物,知薇更肯定皇帝是个丑八怪。自己丑才会对美好的人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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