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失败了。

双方终究是没能谈拢,不欢而散。

许远其实是做出不小让步的,因为现在摊牌可能还是有点早了,而盐商背后的利益集团不容小觑,一旦闹翻了,许家庄面临的压力会不小,当然并不是怕了,而是他的许家庄刚发展起来,如果阻力过大,会影响上升的势头,打乱发展的节奏。

只是这帮盐商自大惯了,也傲慢惯了,在小民们头上占尽了便宜从不知收敛,将很多不合理的规则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以为这个世界就是他们所掌控的,谁都要按照他们的规矩办。

既然如此!

那就给他们一点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体会下什么叫‘生存的障碍’。

于是海港城制盐厂的建设速度又加快了。

三月十五日,上万亩面积的晒盐池竣工。

二十日,制盐厂开始小规模的产盐,日产量只有100吨左右,但并没有大批的对外销售,而是优先满足11座集体庄园的需要,等产能爬坡上去,达到日产千吨、三千吨的产能,就是大量倾销之时。

二十五日,汇聚到海港城的人口,已增加到了18万之多,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又有大批的农民青壮、灶户盐工,跑到了海港城打工,盐商们根本阻止不了,即便派人采用武力的手段,威胁逼迫灶户,甚至打死打残多人,但依然遏止不了逃亡风潮。

而对于前来打工的人口,海港城一律提供庇护,多次对抗和驱逐前来索人的巡盐兵丁与盐枭打手,爆发了十多次的冲突,都是护庄队员占据绝对上风,一根粗木棒就把他们打的嗷嗷鬼叫,崩溃而逃,一个人都带不走。

这造成了扬州盐商们的海盐产量,还在不断的下降。

减产三成。

减产五成。

到三月底,淮盐产量已降低了七成,市面上开始出现食盐短缺,价格大涨的情况,形势还在不断的恶化。

而扬州的富豪盐商们,自然不会甘愿坐以待毙,他们早就开始行动了起来,逐渐汇聚成一股无比庞大的势力,为了捍卫自己的利益,他们绝不会无动于衷、忍气吞声!

……

南京,魏国公府。

富丽堂皇的客厅内。

“许家庄,我等不可再容忍下去了,再任其存在与壮大,我等早晚无以为生,必死无葬身之地!”

盐商马吉良跪在地上,对坐在高椅上的几名身穿官袍,面容威严的男子,哀嚎恳求道:“诸位大人,剿灭了许家庄吧!我等盐商愿出人出钱出力,只求给个平定叛乱的名义,一旦剿灭了许家庄,那些庄园里的财货,尽归各位大人所有,我等盐商别无他求,只想继续做我们的小本生意而已。”

听到他的乞求。

坐椅子上的几名威严男子,互相交流了下眼神,都点了点头,心照不宣间,便达成了共识。

“起来吧。”

坐上首正中的一位五十来岁的白面长髯、贵气十足的老者,抬了抬手,手抚长须,沉思片刻,有些浑浊的眼里忽然射出精芒道:“许家庄,到了该动手处置的时候了,再放任下去,必难制矣。”

“国公言之有理。”

左手边的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点头道:“许家庄不守国家法度,不尊士绅传统,反而拉拢大批的下愚农夫,抱团取暖,剃发易服,不守忠孝仁义之道,大行经商之道,处处与我大明格格不入,不过是与辽东建奴一般的另一伙蛮夷,再不剿灭铲除之,我大明江山危矣,圣贤两千年道统危矣!”

“郑大人所言振聋发聩!”

坐右手边的扬州知府张士俊赞同道:“许家庄之威胁,不在商业,而在朝廷法度与圣贤道统,许家庄自建庄园城池,自治自理,兼并土地,大肆收容饥民,又经商赚取无数金银,早就成了独立的小朝廷,针插不入,水泼不进,推行义务教育,只教什么语文、数学,不见任何圣贤道理,以金银钱粮引诱,杀人不见血的掌控数十万百姓,还在不断扩张膨胀,长此以往下去,其危害绝不下于建奴,成我大明腹心最大之祸患!再不速速剿灭,不出十年,大明将改易成大许朝了。”

“哼,区区一海外商人,竟敢动改朝换代之妄念。”

贵气老者——魏国公徐弘基忍不住重哼一声:“这商人若是能造反成功,我等勋贵将置于何处?朝廷法度、圣贤道理又置于何处?若真被许家庄夺了江山社稷,这世道将崩坏成何等模样?”

“真到那时,恐怕是三千年未有之变局,更是我等的地狱和末日。”

郑三俊打了个哆嗦说道,完不敢设想下去。

“许家庄这样的怪胎,不能再任其生长了,必须彻底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徐弘基看向一名武官道:“孙广德,你以南京都指挥使之名下达调兵令,抽调南直隶各处卫所的精锐兵将,聚集精兵三千,不,五千,准备前往许家庄平叛!”

“是,国公!”魁梧壮硕的武官孙广德站起身领命道。

“另外大军开拔所需的50万两开拔银,由扬州忠义之盐商提供,马义商,不知可有问题?”徐弘基又看向马吉良道。

“无有无有!”

马吉良大喜,当即下跪叩拜:“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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