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ep;&ep;曾经的二十四字引得江湖纷争,大小门派你争我斗,更使武当五侠张翠山、天鹰教大小姐殷素素与明教金毛狮王谢逊失踪十余年,一派腥风血雨。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所谓的倾国宝藏之流言而终止。
&ep;&ep;闻说,大宋度宗赵禥爱宠杨淑妃,有女晋国公主,曾得一道人批命。道是大宋百年之后有一后人,为其金凰凤脉。此女郎宜以昭明为号,生就倾国倾城,是百世难出的星月狐下凡。若得此女,大宋复兴有望,千古基业可成。赵禥为之说动,遂将大宋皇室积累数百年的财富藏于一地,只待昭明帝姬起事时挪用。后赵禥驾崩,其叁子随赴泉下,晋国公主蒙于海难,辗转间为人所救,便将这个倾国宝藏的秘密流传下来。江湖人对于千秋帝业倒没有多大的概念。只是财色酒气,世所难免,倾国财富与绝世美人,谁又能抵过诱惑?屠龙刀失踪十余年,自然难得,更何况,其能否号令天下尚不可知,哪比得上实在的财富?江湖,已为之疯狂。
&ep;&ep;彼时。大元皇宫。立政殿中哗啦的破裂声不绝于耳,为首的黄门不时望向东回廊,神色焦急。
&ep;&ep;不多时,东回廊尽头走来一男子。他着一身朱色蟒袍,修身玉立,面容为一鬼魅面具所遮,叫人不能度其年纪。黄门见着他,才算是松了眉头:“世子可算是来了,陛下自听了那民谣,便没泄下火气。”鬼魅人出声来,方知其年不过十八九岁,介乎少年与青年的交界线:“南人阴险狡诈,编出这等流言,皇叔生气也是应当。”他负手而立,自比一般的皇室子弟更多了些许矜贵,“萨塔尔,你不必忧心,我这便去劝劝皇叔。”
&ep;&ep;原来这鬼魅人正是当今亲兄阿赫巴特尔之子,历王世子赫叻克?孛儿只斤。阿赫巴特尔夺嫡失败后,举家回了大草原。七年前,历王妃苏耶里携小世子回大元探亲,路遇劫匪,除小世子赫叻克侥幸脱逃,再无一人生还。当今怜其孤悯,将赫叻克荣养在大都皇城。说是荣养,亦为人质,但这赫叻克偏偏好本事,皇上生气,十回里倒有九回能叫他劝住,故也算是皇室里头一人。只叹其少时行猎时惊了马,面容有损,故戴上这鬼魅面具。
&ep;&ep;这黄门正是萨塔尔,是当今的心腹,见赫叻克肯劝皇帝,岂有不应:“既有世子相劝,咱家就放心了。迟上一刻,咱家便上世子最欢喜的酥络。”
&ep;&ep;赫叻克点头示意,进了立政殿。皇帝正在气头上,见着来人,也不大欢喜:“赫叻克,你来了。”赫叻克也不靠近,只在离其叁四步开外的地界停下,拱了拱手道:“敢问皇叔,是否为了民间谣言生气?”皇帝这才平缓了些,遂唤人进来收拾残局:“南蛮子不识好歹,尽存反心,真该杀了了事!”赫叻克思忖片刻,方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皇帝被他勾起好奇心,也不发火,只示意他讲下去,“南人多数为阴险狡诈之辈。尤是南蛮皇族,当初跳海而亡,指不定便将产业别地而藏。不过皇叔倒不必过于忧心,南人身娇体弱,不比我蒙古勇士之悍勇。便叫他们找到宝藏美女,也都是属于朝廷的。皇叔政务繁忙,这点小事不若交由侄儿负责。”皇帝深觉有理,又颇觉倦累,遂道:“这事不甚重要,只算交给你练手了。”赫叻克行礼应下,若真是好差事,哪里能交给他。不过不要紧,这些……也足够了。
&ep;&ep;一番话毕,萨塔尔正端来茶点供两人饮用。而放在赫叻克面前的,正是一盘酥络。他拈起一块正要放入口中,便听得皇帝略带淫邪的口气:“听说那大宋的昭明帝姬是倾国美人,南人女子柔媚多情,朕倒想见识见识。”赫叻克略顿了顿,又将那块酥络放回盘中:“自然如皇叔所愿。”
&ep;&ep;正是落鸿雁声里,日落时分,客栈里的人叁叁两两落座,各自交谈着。
&ep;&ep;青衣人的出现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至少这大厅里便有四五人,着这一身差不多质地的青衣。他生得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一张国字脸尚算方正,目光清亮,道不上俊逸非凡,只勉强称得上毅然深峻罢了。他负着一把剑,鬓上仍残留着日夜兼程的风霜。这大抵便是赵嫤对于莫声谷的第一印象。
&ep;&ep;然而赵嫤不同,自她从楼梯口缓缓走下,整个客栈登时寂然无声,呼吸亦犹如静止。这样一张脸,本不该人间女子所有。这样一个人,本就是世外仙珏。金底蓝边的衣裙掩去了眉间稚气,恁底赋予她一段皇室尊贵来。绛带漂浮,随行走荡开弧度,又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娇贵。她莞尔一笑,煞如朝霞染露:“武当七侠莫声谷,我就知是你来接我。”
&ep;&ep;莫声谷乍被她叫破身份,心间不自觉一紧。转念却想,这女子虽傲气些,但这世上,若说她不是昭明帝姬,那便也无人配得上帝姬二字了。
&ep;&ep;赵嫤步履轻盈,晚霞于锦衣缎裙上次第晕开,明丽而不可逼视:“武当派,果真无愧其名。”这一言落罢,她已走到他近前,“我在这儿等了许久,竟然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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