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说一半,一条胳膊忽然架上沈歆的肩膀。

&ep;&ep;本该被迷晕的男生突然转醒,把她当做个不称手的人形拐杖:“你们合计着做什么呢?喜欢我就直说呗,让这小孩吹我一脸花里胡哨的面粉做什么?鼻子怪痒的。”

&ep;&ep;金来来万分讶异,“不应该啊,我们狐族的迷魂药粉竟然这么不顶用?”她踮脚揪住了男生的鼻子,像在超市里挑猪肉似地端详了许久,“还是说……你已经产生抗药性了?”

&ep;&ep;男生一巴掌拍掉金来来的手,“你这个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呢?以为你是巴啦啦小魔仙啊?”

&ep;&ep;金来来何曾受过这般没礼貌的数落,当即跳起来指着他的脑门骂道:“愚蠢的人类!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老娘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ep;&ep;沈歆赶紧劝架,“来来,别吵啦。他好重,我手都酸了。”

&ep;&ep;“不同这个小鬼计较。”男生吐出一口酒气,架在沈歆肩上的手绕过她的脖子,让她转向自己,“喂——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今晚陪我吧。”

&ep;&ep;金来来头脑中警铃大作,活动了一下关节,打算使用暴力结束这场孽缘,却听到沈歆一口答应,“好啊,我请你喝过水了,你请我们吃麻辣小龙虾好不好?”

&ep;&ep;男生一愣,过了几秒才慢吞吞地说,“呃——行,不就是小龙虾嘛,爱吃几盆点几盆,反正我有钱。”

&ep;&ep;沈歆两眼冒光,飞也似地奔向酒吧斜对面的一家露天大排档落了座,还热情地招呼差点摔在地上的男生和暂且没摸清状况的金来来,“你们快来呀。”

&ep;&ep;在比对圆桌面积和菜盘大小后,沈歆克制地点了三盆小龙虾试水。她啃了几只,觉得十分硌牙,失望地放下筷子。

&ep;&ep;他看乡巴佬进城似地斜乜她,“你怎么连虾壳都不剥,直接放嘴里嚼?”

&ep;&ep;她眨巴眨巴眼,没懂他的意思。

&ep;&ep;“去去去,”他边嫌弃边戴上一次性手套,“学着点。”

&ep;&ep;他剥虾的手法娴熟,沈歆不禁夹一只尝,小龙虾去壳果然更为鲜美细嫩。她不吝赞美,他嘴上嗤笑她没见过世面,手上反而剥得更来劲了。

&ep;&ep;金来来瞠目结舌地观赏他在自我陶醉中剥完一整盆小龙虾,拉沈歆交头接耳:“我们还是别吸他的精气了,以免变得跟他一样蠢。”

&ep;&ep;沈歆深以为然。

&ep;&ep;金来来低头的瞬间看到遥从街道另一端走来的身影——化作灰她也认得,“不好,要完。钱多多这个烦人精找过来了。”

&ep;&ep;沈歆顿时汗毛直竖,连小龙虾都顾不得吃,“那、那怎么办?”

&ep;&ep;金来来迅速给出对策,“我去吸引敌方火力,你趁乱去找三姨。我数到三……不,来不及数了,跑!”

&ep;&ep;金来来一记手刀劈晕了剥虾男。

&ep;&ep;沈歆拉开椅子撒腿狂奔。

&ep;&ep;这条街上不乏喝多了撒酒疯的醉汉,饱览人间醉态的老油条们对此习以为常,淡定地看她以飞驰的速度纵穿过整条街,甚至拍手叫好,甚至吹响口哨,甚至掏出手机为她计时。

&ep;&ep;她羞得无地自容,瞥见一道狭窄的小巷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地扎进去,藏匿在幽暗的角落。远离熙攘的人群,墙根泛起点点寒意,她搓了搓胳膊,抚平因颤栗而冒出的小鸡皮疙瘩。

&ep;&ep;三姨在哪里呢?

&ep;&ep;她要如何去找?

&ep;&ep;她苦恼地抓乱了头发,闭上眼,纳闷究竟为何钱多多每一次都能精确地找到金来来的所在。黑暗给了她更加灵敏的感知,她在识海中勾勒三姨的样貌,将灵识延伸到四面八方,渐渐听不到花街里的喧闹,有一道声音模糊地在回荡在什么空旷的地方,但与她之间相隔一堵水墙。她试着探出灵识触碰,轻巧地将那水墙戳破了。

&ep;&ep;三姨慵懒而冷淡的声线撞入她的鼓膜,一颦一笑间勾绕成一张淬满毒液的蜜网:“你,爱我么?”

&ep;&ep;沈歆打了个激灵,暗叹三姨蛊惑人心的本事真是高明,连她也忍不住脸红心跳。她循着探知到的声音穿过幽深的小巷,几番回环,回头一望,那条街的灯火竟已距她甚远。她沿溪行走,偶有几只落单的河灯漂浮在水面,灯中央的蜡烛已经熄灭了,唯有静谧的月华与零碎的星辉照亮前路。

&ep;&ep;应当是近了。

&ep;&ep;她闻到了名贵香水也盖不住的狐狸味。

&ep;&ep;这股味道人类自然无法嗅到,可对妖怪来说,几乎可作为宣示而存在。金来来说,妖怪在情绪极度高涨时才会不加掩盖自己释放出来的妖气,类似划分地界,暂时挂起“不得靠近”的告示牌。

&ep;&ep;她思索此时冒昧打搅三姨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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