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蘑菇吗 第25节 (2/3)

积攒起来的勇气尽数消失不见，纪知云瑟瑟发抖地抱住沈歆地胳膊，大气不敢出地缩在她的身后，“这幅画是……是我爸半个多月前花了大价钱买的，据说是什么……殿堂春还是殿堂秋的真迹。”

&ep;&ep;“殿堂春？”韩夕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ep;&ep;纪知云依旧在沈歆身后躲着，探出脑袋来补充：“说起来我大约也是在半个月之前开始梦见那女鬼的。”

&ep;&ep;韩夕得到许可，从墙上把画取下来，一番折腾让纪知云更加不敢靠近。他摆手让纪知云退远一些，凑近那画的幅面，嗅着什么：“你梦见的女鬼长什么样？”

&ep;&ep;“就是个鬼样啊！”纪知云唯恐自己当面说那女鬼的坏话被听到，又赶忙压低嗓门，“有时候是青面獠牙的，很凶，有时候却温柔似水，像个贤妻良母。”他努力压抑着恐惧回忆着，“她总是身穿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打扮像是古时候的女孩子。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她的左半边脸有一块很大的胎记！暗红色的！”

&ep;&ep;韩夕眉梢一跳，似乎有了些许眉目，“你梦见的女鬼不是凡尘鬼，她化鬼……甚至化厉鬼之前，曾是一位仙人。”

&ep;&ep;纪知云抖得更厉害了，“怪不得我的护身符都驱不了她。大师，您可要帮帮我，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ep;&ep;韩夕细细端详着画中山水，托着下巴沉思片刻，“若我没猜错，她应该是那位‘殿堂春’的妻子，可惜她此刻并不在画中。”

&ep;&ep;“大白天的，她不在画里，还能在哪？”

&ep;&ep;“她从来不在画中，”韩夕指着画，眼有厉色，“她或许一直被困在这山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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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韩夕煞有介事地为纪知云做了个简易的驱鬼仪式，再三担保他今晚睡觉不会再梦见那女鬼。可纪知云仍是不放心，死活不肯一个人呆着，非要跟着韩夕沈歆回去。经过一番折腾，这厮终于耐不住瞌睡虫的侵扰，歪着头在车后座睡着了。

&ep;&ep;沈歆透过反光镜瞥见纪知云的睡眼，小声说：“他戴着一串耳钉睡觉不会硌着吗？”

&ep;&ep;韩夕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

&ep;&ep;沈歆闷闷不乐地说：“哦。”

&ep;&ep;韩夕确认后座的人睡熟了，对沈歆说：“他梦见的这位女鬼，是我一位旧识。”

&ep;&ep;沈歆眼睛一亮，“那你可以跟她说说情，请她别再吓唬纪知云了吗？”

&ep;&ep;“也不是不行，不过……她若是化了厉鬼，便不太好沟通了。”韩夕脑后的低马尾松了一截，漏出一缕柔亮的长发，搭在肩头。他握方向盘的手抓得比寻常更用力一些，骨节泛起青白色，“我这几天会跟妖管会请假，去画里的山附近查一查。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多多跟来来。”

&ep;&ep;“你要去调查的，是关于纪知云的事情，还是你的私事？”

&ep;&ep;“都有。”

&ep;&ep;金来来不止一次向沈歆吐槽过韩夕因私出差而导致年底奖金都被扣得所剩无几的事，每次提起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ep;&ep;沈歆问：“你是替来来寻药吗，会带来来去吗？”

&ep;&ep;韩夕顿了一霎，“不是，是……别的事。更何况以来来的身体，受不了太重的阴气。”

&ep;&ep;沈歆又说：“要是你此去可以帮纪知云解决问题，我能不能也一同去？”

&ep;&ep;韩夕不解。

&ep;&ep;她在手机里打了几个关键字搜索，趁车辆等红灯之际拿给韩夕看：“我找过了，画里的山叫做‘六合山’，坐落在与荻水相邻的小镇，晏方思就是去这座山替我寻找遗落在外的一缕魂魄。我……有点担心他。”

&ep;&ep;韩夕道：“你不用担心晏方思。”

&ep;&ep;“他说他最多去两三天，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从前天开始就不回我的任何信息，我怕他出什么事。”

&ep;&ep;韩夕安慰她：“山里本来就信号不好。”

&ep;&ep;沈歆收起手机，咬着嘴唇道：“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虽然我去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就算是跑腿的活也好，总有我能做的事情吧？”

&ep;&ep;红灯转绿，车辆启动。

&ep;&ep;韩夕沉默着，车胎碾过一颗不小的石子，一震。

&ep;&ep;两人忽然感觉身后有股逼人的寒气涌来，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

&ep;&ep;沈歆回过头，见纪知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用外套衣袖抹去嘴边的白沫。

&ep;&ep;她崩溃地问：“肖明隐？”

&ep;&ep;不知第几次钻入纪知云身体的老鬼对她眨眨眼，“嗨，你们好呀。”

&ep;&ep;韩夕似乎被阴气所震慑，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