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璃垂首行路,眼角却不停的四下张望,在经过街中时,忽听到几位坐在巷口择菜的妇人们议论起刺史府来。

允州城虽比不得其他州府,但消息传播的犹为迅速,孟璃心生好奇,顿住脚步,侧耳倾听她们的谈话声。

妇人们嚼的舌根儿,七零八碎,无非是刺史府昨夜有个家仆偷偷跑去下人院私会一名婢女,不巧惊醒了管事的常妈妈,结果被当场抓住。那两人通通被打了三十大板,男的骨骼硬实,没什么大碍,只是那女的身体娇弱,受不住刑罚,未打两下便痛的昏死过去。

孟璃闻言,不由惋惜的皱了皱秀眉。

她竟不知,那小厮还是个痴情种,等不到垂茵,便如此胆大的跑去寻她,结果定是垂茵不愿跟他离开,两人争执之下惊动了常妈妈。

默默哀叹了一声,又听那几名妇人继续讲道,说那常妈妈半夜召集婢子们讲话时,发现少了一个人,府内上上下下搜寻了个遍,也没见到那名婢子,问询昨夜值班守门的那名家仆时,才得知那婢子早早就逃出了刺史府。

孟璃听的一愣一愣,至此方才明悟那赵管家为何如此早的带人去堵城门。

允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真要去寻一名存心要出逃的婢子,定然是难上加难,而切断出城的道路,便有的时间去搜寻。

孟璃不禁有些佩服起赵管家这灵活的应变能力,眼下想出城怕是不易,还得另寻办法才可,正欲离开又听那几名妇人说着说着,便将话头转到了昨夜孟家发生的命案上。

听她们讲的有模有样,仿似亲眼目睹一般,孟璃有些诧异的扯起了唇角,索性也不去打探消息了,直接靠在一旁默默听那几人的对话。

“……哎呦!好多捕快、仵作都去了现场,窄巷里围满了街坊邻居,说是被人谋杀,可凶手既不为财,也不为色,为何好端端的取人性命呀?”

“谁知道呢?一大早就封锁了南北城门,看样子凶手还留在城内……”

“我听人说,是女鬼作祟,昨夜里巡夜的两名更夫声称,他们路过那发生命案的窄巷时,撞见了一位背着包袱要去地府的黄脸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