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毕竟亲事不成,为了彼此的名声,合该避嫌才是,可是现在对方打电话来约她去玩儿。

&ep;&ep;她想了想,答应了。

&ep;&ep;她当然知道他不是真心,毕竟他那天明明白白表现出对她的无意。

&ep;&ep;可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一个彼此了解,获得好感的机会。对方是恶意还是善意,是龙潭虎穴还是鸿门宴,她都不介意去闯一闯。

&ep;&ep;她顾晗霜,从来都不缺放手一搏的勇气。

&ep;&ep;陆文星是被老爷子压着打的电话。老头儿以前还没这么固执,这次不知道被那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副非她不可的架势。

&ep;&ep;他放下电话,拿下抵在肩膀上的拐棍,无奈到:“行了吧,爷爷。”

&ep;&ep;陆老爷子心满意足,收起了拐杖往地上敲了敲:“你要是有了心上人,爷爷也不逼你,可这不是没有嘛。试试为什么不行呢?爷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试着带人出去耍一耍,约个会什么的,要还是不喜欢,我也不强求。”

&ep;&ep;真的是十分通情达理了。

&ep;&ep;陆文星也是没法儿,老爷子年纪大了,搁他小时候,被揍得满院子跑也不知道妥协两个字怎么写,现在长大了,也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还能怎么办,顺着些呗。

&ep;&ep;晚上张晨有个趴,包厢里气氛火热。陆文星背靠沙发,点了支烟。

&ep;&ep;他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颗,没有了白天西装革履的束缚,野气又随性。

&ep;&ep;惹得好几个姑娘暗自偷觑。

&ep;&ep;张晨刚唱完一首歌,扔了话筒,眼睛一转,贼兮兮地凑过来:“哥,听说你要去和顾家那个装x女约会了?”他说的毫不客气,可见对顾晗霜没一点好感。

&ep;&ep;陆文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ep;&ep;“哥,你说你和谁不好。和她?不是我说,也就那张脸拿得出手了。那性格,真的是,仿佛和别人都不在一个次元,还一副别人都欠她的清高样,能把人憋屈死。”

&ep;&ep;陆文星还没说话,旁边的易博涵接嘴道:“听说她那继母是个有手腕儿的,她家里不好过,可不是得紧紧抓住陆哥,要我说就是不识趣,看别人没意思,就该主动拒绝才对,陆哥,要不要兄弟们帮你,教她看看眼色?”

&ep;&ep;陆文星摇摇头:“老爷子喜欢,你们别管了,我去看看。”让她知难而退也好。

&ep;&ep;都是一帮二代,不把人放心上的时候,也不把人当人看,谁也没觉得这样盘算着去欺负一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对。

&ep;&ep;顾晗霜是绝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这个样子的。

&ep;&ep;国人含蓄,往往在背后肆无忌惮当面却不发一言。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在花国是比较困难的。

&ep;&ep;顾晗霜只能从日记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是个被继母打压坏了,心坏怨愤的姑娘。对她平日里的做派一概不知。

&ep;&ep;原本的顾晗霜在丁柔的打压下长大,眼睁睁看着占了自己家的三个人每日里甜甜蜜蜜,欢声笑语,而自己却被遗忘在角落。

&ep;&ep;同父异母的弟妹衣着光鲜,和那些同样体面漂亮的孩子交这朋友,而她却始终融不进去。一开始是因为她没有可以用来交换的玩具,后来变成了她听不懂他们的话题。

&ep;&ep;她始终孤身一人,被排挤游走在边缘。

&ep;&ep;丁柔花大价钱培养自己的女儿。从贵族礼仪到钢琴舞蹈都是从小练起。

&ep;&ep;而顾晗霜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人教,她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一样长大,眼界狭窄敏感自卑,与大家格格不入。

&ep;&ep;她想要改变,于是发奋学习。考入帝都大学是她做成的最厉害的事,本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可是却发现无人在意。

&ep;&ep;她的努力就像是一场笑话,她依然被众人排斥在外。成绩,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是最重要的。

&ep;&ep;所以她渐渐走了偏路,开始努力塑造自己才女的人设。

&ep;&ep;她表现得比谁都要高贵,有品味,什么都能挑三分刺,俨然一个娇生惯养高高在上的挑剔大小姐。

&ep;&ep;殊不知,她那不伦不类的礼仪,是书上模仿的,她唯一会的一首钢琴曲,是大学社团学来的,她满口的西方哲学,是图书馆看来的。

&ep;&ep;她努力表现着自己的与众不同,丝毫看不见别人那仿佛看跳梁小丑的眼神。

&ep;&ep;事实上,不过是想要获得别人认可的可怜人罢了。

&ep;&ep;若是顾晗霜知道,定要叹一句:世人喜好与我何忧,何必为了不在乎你的人的眼光徒添烦恼。

&ep;&ep;而张晨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顾晗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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