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望着黑发碧眼华丽地她不知所措,心里不停的打着鼓:这根辩子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剪掉的,这可是老祖宗代代相传的命根子,这要是剪了,回去时项上这棵脑袋没准就保不住了。旁边几位姑娘见了他这副模样又咯咯咯的笑开了,其中一位还朝他调侃道:“我们院长已经帮助过好几位像你这样的了,要是舍不得不能再扎个小的?”说着继续开心的笑着,她的笑容和声音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自如。

“好!”他把心一横,顺从的单膝跪地蹲在了斯洛莫娃的膝下,随着几声咔嚓咔嚓的连响,发辫便从齐脖子处分离开来,张强也在这一瞬间里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清朗、爽快,脑袋瓜顿时就觉甩掉了秤砣一般地轻松,他摸了摸很不习惯的后脑勺,再回过头来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那条大辫子,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一根僵硬的尾巴。

出于特种原因,斯洛莫娃的确帮助过不少像张强这样拖着辫子来到这里寻找生计的人,这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反正,久而久之,那些发达以后的人没有一个不重新再回到她这里来的。而她创办的这所妓院的招牌名称翻译过来的文字也包含了华语因素——芙蓉院。

伯力这座城市虽然不算太大,但这里的矿产资源却是颇为丰富,它多以铁矿石为主,其次还有煤、锡、金等宝藏,森林面积更是大的惊人。斯洛莫娃还告诉他:“居住在这里的人,除了为数不多的白俄罗斯人外,大多都是当地的土着毛人和原住在这里的赫哲族人以及鞑靼人,其次还混杂着为数不多的哥萨克人和蒙古人,正是钢铁的需求量暴增才使得四面八方的追梦人拥向这里繁荣了这座城市,”之后她又强调的问了句:“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吗?”

“……”

两辆豪华马车分别停在了门前的道路两端,斯洛莫娃得到告知后立刻就站起身来大声嚷道:“姑娘们,准备迎接贵客。”同时对张强说了句:“这里欢迎你”后就转身向侧房走去。

张强非常知趣的走了出去。

彼得洛维奇在伯力停留不过几天就被圣彼得堡急电召回的消息自然有内线如实地转告给了尹弗斯基,虽然他在这里没有见到彼得洛维奇,但是他的归位一事并没有受到任何阻隔自然而然地就得到了复原,在暗自庆幸的兴奋之余他便迫不及待的驱车挨个见过众多的昔日可人,刚才停靠在门前的那两辆豪华的马车其中一辆里面坐着的就是尹弗斯基,只不过傲气十足的他再怎么也不愿在这里瞥见刚走出来的张强。

当晚,尹弗斯基便在两位保安的护送下一同来到了那家小旅馆,他见到张强并没有把话往死里说,而是转着弯子绕了一圈:“你的船长彼得洛维奇先生的工作十分繁忙,短时间里是不能来接你了,依照他临时留下的旨意,”说到这里他将头歪向随身的安保人员说:“把东西交给他!”自己则摸着修剪整齐的一字浓密的胡须站在那里紧盯着张强,脸色很不好。

如果依照他往日的作风,他会把张强象像赶牲口一样赶出阿穆尔河就算完事了,可是他现在还不敢这么做。

张强扫了一眼没有一个中文字样草拟的举荐信后又看了看夹在一起的那张五卢布的钞票和一张火车票没弄明白的一连串问道:“我的船长这是要我怎么去做?他没有告诉您说多久才能来接我吗?我现在可以去找他吗?”这时的尹弗斯基才冷冰冰的回答了他:“这些都不存在,我只能依照他的安排行事。”

“您是说彼得罗维奇先生还让我在这里再多等待些时日?”他想到了两人的患难生死。

“不不不,他是让你明天一早就必须离开这里,”尹弗斯基有些不耐烦了,并且对他进行了恐吓:“你看不懂上面的文字还看不清那张火车票吗?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去比罗比詹,那里会有人招待你的,不要误了点,这里的警察可不是酒鬼,到那时我可帮不了你。”说完便径直先走了出去,紧跟在后面的两位安保相互掩口相嘘,小声揶揄的说:“他不就是个酒鬼嘛。”

张强一屁股坐了下来,两眼直愣愣地对着墙壁发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任何有用的办法来,最后他还是穿好了衣服在夜幕中朝着芙蓉院的方向跑去,现在除了那里,他是再没有其它地方可去的了,更找不到还有谁可与他说上几句话的人。

守门的胖婆子见是下午刚来的,也知他是来找院长的,便没有再为难就把他让了进去。

这里的夜晚可不比白天,温差拉的很大。斯洛莫娃听了他的讲述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说:“那里只有沙石和严寒。”随后便呼唤看门的婆子拿来一床毡布、一顶皮帽和一只水壶送给了他,稍停片刻她又说:“他们都是一帮心狠手辣的伪君子,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之后便示意胖婆子送他出门。

此时的张强仍然犯着一个最为严重的错误就是没有如实的把尹弗斯基从雅塔镇来到这里的详实过程说给她听,否则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第二天天黑前,他来到了比罗比詹郊外的筑路工地上。

这里正在修建一条由哈巴罗夫斯克延伸到新西伯利亚的支线铁路,西部路段已经基本完工。他于次日便开始了繁重的体力劳动,过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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