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荣幸的事情,你们竟然敢怠慢?”

&ep;&ep;“不敢。”陶妈妈几人只能低了头,脸色憋屈去取周太医留下的药膏,不情不愿地递给林未晞。

&ep;&ep;高然看到林未晞当真要给她涂药,脸色都白了:“母亲,我并不是什么大伤,用不着母亲动手。”

&ep;&ep;“你都叫我母亲了,哪还用推辞。”林未晞冲着高然眯眼一笑,“长者赐不敢辞,我如今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只好亲手涂药,来抵做给你这个好儿媳的回礼吧。”

&ep;&ep;林未晞说完,都不等高然反应,直接拉过她的手臂,狠狠挖了一勺扣下去。烫坏的皮肤特别脆弱,几乎一碰就疼,高然没忍住呀了一声,林未晞故作吃惊地捂住嘴,眼睛中都浸出水光了:“疼吗?”

&ep;&ep;林未晞今日穿了一身正红,此刻眼睛无辜地瞪大,里面还有盈盈水光,真是见者生怜。可惜高然明确地知道,林未晞眼睛里泛出水花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忍笑。

&ep;&ep;高然后槽牙咬紧,还是挤出一个笑来:“不疼。”

&ep;&ep;“不疼就好,我没做过这种事,难免分不清轻重。如果下手重了,世子妃大可说出来。”林未晞说完,就继续挖了药膏往高然胳膊上涂,高然这些年早被养得细皮嫩肉,被滚茶烫过后皮肤本来就隐隐作痛,再被林未晞这样上药,其中的痛楚真是难以言道。可是偏偏,高然有苦没处说。婆婆亲手给媳妇上药,这简直是石破天惊的大新闻,媳妇若是不满,那简直太不知好歹了。

&ep;&ep;林未晞痛痛快快地给高然敷了药,她看到高然一副想躲不能躲的神情,陶妈妈几人也俱是敢怒不敢言,林未晞忍笑几乎忍到脸都僵了。等林未晞彻底出了气,终于放下药膏时,全屋子的人,包括高然都悄悄松了口气。

&ep;&ep;林未晞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然,说:“世子妃,现在,你应该能好好养伤了吧?”

&ep;&ep;高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谢母亲。”

&ep;&ep;“不用谢。”林未晞站起身,垂下眼睫,居高临下地俯视高然,“世子妃给我敬茶,我也该做些什么投桃报李。世子妃今日辛苦了,好生养病吧。”

&ep;&ep;敢用苦肉计算计她,高然今天这一遭都是活该!

&ep;&ep;林未晞报了被算计之仇,一路上都是神清气爽。昨日拜堂在王府最里面的一套屋子,大户人家里往往辟出专门的地方举办婚丧祭祀等事,那套屋子就是专门做喜堂用的。如今婚礼已经结束,林未晞也从喜堂搬回王府主院,景澄院。

&ep;&ep;景澄院在王府最中间,占地广阔,富丽堂皇。燕王和燕王妃起居待客便在此处。林未晞走入景澄院时,里面已经黑压压跪了一片奴才。见她进来,下人齐齐道:“拜见王妃,给王妃请安。”

&ep;&ep;这些人都是在景澄院伺候的奴仆,林未晞略停了停,目光缓缓从众人的头顶上扫过。她一言不发,从中间让出来的通道走过,等坐在中堂交椅上,这才慢慢说:“起罢。”

&ep;&ep;“谢王妃。”

&ep;&ep;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起,奴仆们即便站起身也不敢抬头,全屏气凝神,低头望砖。

&ep;&ep;“今日世子妃不小心受伤,耽误了些功夫。既然如此,旁的话我也不说了,按照花名册一个个点名吧。管事先站出来,你们几个将自己主管的事简单交代,然后按照职责,五人一组,把下面这些小丫鬟叫出来让我认脸。”

&ep;&ep;林未晞其实认得下面这些人,可是她作为一个仅在王府寄住过一段时间的外府女子,不应记得住主院的仆人。所以,林未晞借着这个机会,让众人一个个上前露面,从此便算过了明路。

&ep;&ep;等下人跪拜过林未晞这个新主母后,日头已经升得老高。林未晞今日起了个大早,结果先是敬茶折腾出事,在高然那里消磨了半个上午,后面点花名册又花费了不少工夫。等跪拜礼结束后,林未晞从交椅上起身,到西次间罗汉床上暂坐。宛月过来请示:“王妃,是否摆饭?”

&ep;&ep;林未晞险些就要点头,可是她突然想起自己如今已是燕王妃,不再是从前独自住一个院子、什么事都自己做主的闺秀,她如今还要操心夫婿的起居。林未晞顿了顿,说:“先等等。宛星,你去前院问一声,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用饭。”

&ep;&ep;书房里,顾徽彦正肃着脸训子。顾呈曜低头领训,他小心应对后,见顾徽彦脸色还是不大好的样子,只能谨慎地问:“父亲,昨日首辅和冯掌监来王府……”

&ep;&ep;燕王、张首辅、冯公公的会面是全京城都关注的事情,朝野内外,无人不想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ep;&ep;可惜顾徽彦并没有细说的意思,他淡淡道:“这些事还不到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先踏实读书,准备明年的春闱为上。”

&ep;&ep;“是。”顾呈曜恭敬地应下。

&ep;&ep;顾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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