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别碰我!!!”
&ep;&ep;凌晨一点,c市某高级住宅区的一栋别墅,在一阵叮铃哐啷的瓷器玻璃破碎声后,爆发出少女的怒吼。
&ep;&ep;荆之澈靠着厨房的墙,她的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几乎盖住了整张脸,仅留下一道缝隙,露出通红的冒着愤怒恨意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面对这个女人,在承受了十几年里一次又一次肉体的伤害中,她早已没有任何感情,尽管在世人眼中,她应该称呼她为母亲。
&ep;&ep;“你敢反抗了是不是。”女人手里握铁制的长棍,语气里满是不屑,“贱货。”
&ep;&ep;“张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连我唯一的爱好都剥夺了!你生我下来就是为了凌辱我吗?”荆之澈颤抖着发问,她没有哭,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也知道自己任何的言语都无法触动母亲,但在这看似奢华高档却密不透风的家里,偷偷藏起来的漫画书带给她的快乐是她仅剩的自由,母亲却闯入她的房间把所有书撕的撕,毁的毁。
&ep;&ep;最后一根稻草被践踏,她再也不想掩饰她的痛苦,就算无法改变任何事,也要喊出来。
&ep;&ep;在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铁棒横扫过来,落在耳朵上,荆之澈脑袋里天旋地转,应声倒地,太疼了,她捂着耳朵,耳道里刺疼混着水声,她把手拿开,手里满是血迹。
&ep;&ep;“荆家的小孩,一定是最优秀的,这次的年级统考,你排了多少名?第8名。整个年级只有1000多个人,你排第8,整整有7个人比你优秀...”女人走上前来,挥动铁棒,一边砸向荆之澈一边大声怒骂:“7个!7个!你这贱东西,敢让7个人的父母瞧不起我?!整整7个啊!你让我怎么抬得起头,贱货!你还敢直呼我的名字?!别装死!给我醒来!你不是在质问你的妈妈吗?醒来!”
&ep;&ep;荆之澈的视线已经模糊了,脊背,胳膊,腰部,腿,不停承受着重击,已经没有力气的手微微攥紧却仍不能握成拳头,又无力的松开了。
&ep;&ep;她绝望,但已不是第一次,绝望与痛苦的重迭,压的她丧失求生的动力,她闭上眼,等待着结束。
&ep;&ep;女人似乎发泄够了,把铁棒扔在一旁,沉重的一声,凶器滚落,女人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对无力站起来的少女说:“把这里收拾干净,今天你爸要回来。”
&ep;&ep;爸爸,要回家了?
&ep;&ep;荆之澈睁开眼睛,好像漆黑阴郁如沼泽般的心里升起一点点微弱的萤火,她赶忙伸手抓住,藏在胸口,身上撕裂酸楚的疼痛好像消失了男的一点点。
&ep;&ep;爸爸这次走了一年了。
&ep;&ep;她缓慢地支起身体,用尽力气问:“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爸爸要回家了...”
&ep;&ep;女人并不在意她的问题,自顾自边玩手机边说:“把一楼二楼都打扫一遍,垃圾倒了,你的房间...把你那些破奖摆出来,你爸最喜欢看,也给你那太平间似的死人地方,添点喜气。”&ep;停顿了一下,看着少女,脸上的表情诡异又谄媚:“之澈,记得泡个热水澡,身上淤青就不那么明显了,你说是吗?以后下楼可要注意点,别带着耳机不看路。爸爸可不喜欢粗心的丑小孩儿。”&ep;说完便转身离开,走上二楼卧室。
&ep;&ep;荆之澈明白她的意思,这么掩饰太平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几年,她怎么能不明白,尽管她不愿,可她想起每一次爸爸远走办公前总会亲亲她的脸,对她说:“肉肉,要乖乖的,爸爸办完事情会尽快回来的。”
&ep;&ep;她恨她,恨的想让她永远不能再对她暴力相向,可她是爸爸爱的女人,她光明正大享有爸爸的爱,她荆之澈呢?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如果她伤害那个女人,爸爸会怎么想她,她会被赶出家门吧,她该去哪儿,她会一辈子见不到爸爸吗?如果那样,她宁愿什么都不说,承受这一切,就算心和灵魂破碎了,她也想有个身份去触碰她的爸爸,她的信仰。
&ep;&ep;荆之澈恢复了些力气,靠墙站了起来,收拾厨房的残局,地上到处是破碎的玻璃碎片,瓷质餐具的碎片,之澈干活很利索,也可以说是熟能生巧,按照荆家的物质水平,她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可是张虹从来只聘请钟点工在白天工作,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失去理智的可怕模样,维持优雅从容贵太太的形象,对她来说比之澈的休息时间重要太多。
&ep;&ep;很快,清洁工作做完了,荆之澈去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打开一楼后门,凌晨的风还是凉爽的,抚慰她热的发烫的伤口,之澈坐在台阶上,发了会儿呆,手伸进裤子里兜,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ep;&ep;荆之澈今年15岁,读高一,在全省最好的高中名列前茅,在艺术上有过人的天赋,屡屡获得大奖,甚至被国际知名展会邀请展出作品,她也常常避开张虹出售一些作品,因此自己存下了些收入,这些钱是她自己挣来的,不用乞求女人,她也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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