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路过王徽之居住的那间卧居时,鸿雁忽然从屋子里飞窜出来,朝王献之扑去。

&ep;&ep;“七郎当心!”阿陌立马将王献之抱起来,避免王献之被鸿雁伤到。

&ep;&ep;鸿雁围绕着王献之,飞了几圈。

&ep;&ep;王献之让阿陌将他放下来,继续往水池走去。

&ep;&ep;王徽之气红了双眼,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向王羲之闹着讨说法:“我明明已经说了实话,阿耶你却不相信我的说辞!非要误会我炙了鸿雁!我不服!”

&ep;&ep;王羲之冷笑,正准备教训王徽之。

&ep;&ep;倏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叫声。

&ep;&ep;“嗌——嘎嘎——”

&ep;&ep;王羲之身子微僵,转过身看向身后。

&ep;&ep;脏得跟泥人一样的王献之出现在王羲之的视线之内,鸿雁正殷勤的飞在王献之的身旁!

&ep;&ep;王徽之勾起嘴角,他面色大变,伸手指着鸿雁,委屈十足的叫道:“阿耶你看!我并没有骗你!鸿雁乃是上天赠给七郎的周岁礼,我怎会炙了它!你冤枉了我,理当向我赔礼致歉!”

&ep;&ep;王羲之一时尴尬,他没有理会王徽之。皱着眉头朝王献之走去,王羲之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七郎会弄成这副模样?”

&ep;&ep;王徽之眼珠子一转,他朝阿良招手,让阿良带他到王献之那边。

&ep;&ep;阿良将王徽之背起来,背着王徽之走到王献之的身旁。

&ep;&ep;王徽之理直气壮的质问王羲之:“阿耶,你与阿娘带七郎去郗家探望二舅母,怎地七郎变成了这副模样?”

&ep;&ep;王羲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王徽之,他皱着眉头问阿陌:“发生了何事?”

&ep;&ep;阿陌面色忐忑的解释道:“大郎带七郎到田园游玩。七郎见到翻车,对翻车感兴趣。便不顾劝阻,跳到了田地里玩翻车……”

&ep;&ep;王羲之也不管王献之身上有多脏,直接把王献之抱起来,将王献之带走。

&ep;&ep;见状,王徽之让阿良跟上去,不依不挠的说道:“阿耶,你几人不是到郗家去探望二舅母吗?为何最后大郎会带七郎去田园?七郎年幼,尚不知事,大郎将他带到田园,也不照看好他。阿耶你可得好好教训大郎!”

&ep;&ep;王玄之晚一步回到客居,踏入院子的时候,正好撞到这一幕,听到了王徽之说的话。

&ep;&ep;面色微变,王玄之立马向王羲之解释道:“阿耶,我让人看着七郎。却不料七郎如此顽皮,会跑到那脏污泥泞的地里玩耍!我要带他归家时,他还不愿意跟我走呢!七郎对那翻车跟水碓,甚是着迷。无奈之下,我只好吩咐刘翁,让他送一架水碓与一架翻车到府上。七郎这才愿意随我归家!”

&ep;&ep;王徽之哼哼道:“七郎下地时,大郎你在何处?身为兄长,竟然不随时看护幼弟!失责就是失责,你莫要辩解了!”

&ep;&ep;王羲之摸了摸王献之的鞋子,皱着眉头把那双湿哒哒的布棉履脱掉,加快脚步离开客居。

&ep;&ep;鸿雁叫嘎嘎的跟着离开。

&ep;&ep;见王羲之头也不回的抱着王献之走了,王徽之冲他的背影大叫:“阿耶,回头你可得给我赔礼致歉!否则,我定然不会罢休!”

&ep;&ep;王玄之狐疑的瞥了眼王徽之,冷哼一声,口气淡淡的问道:“阿耶为何要向你赔礼致歉?”

&ep;&ep;王徽之轻抬下巴,心情很好的回答道:“阿耶误会了我,冤枉我炙了鸿雁。他错怪了我,难道不应该向我赔礼致歉吗?”

&ep;&ep;王玄之翻了个白眼,冷哼道:“五郎,帛书默写完了吗?你就出来闲逛惹事!”

&ep;&ep;王徽之挑了挑眉头,嫌弃的瞥了眼王玄之:“身为长兄,连幼弟都照顾不好,也不知你这兄长是如何当的。连兄长都当不好,我看你也别当名士了。若是让他人学了去,还不知有多少兄弟遭殃。”

&ep;&ep;王玄之瞪着王徽之,伸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ep;&ep;王徽之哼了哼,对阿良说道:“回屋!片刻后,你将那炙好的鸭送到后院,让阿娘尝尝!”

&ep;&ep;阿良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五郎啊五郎,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你这性子不知被耶娘毒打多少遍了!也就是命好,生在了琅琊王氏家中!

&ep;&ep;王羲之把王献之带回后院,吩咐仆人准备热汤。

&ep;&ep;听说王羲之抱着一身脏兮兮的王献之来了后院,郗璇立马寻过去,询问情况。

&ep;&ep;王羲之三言两语,简单的向郗璇交代了一下事情。便亲自动手,扒光了王献之的衣物,将他放到木桶里,帮他洗身子。

&ep;&ep;王羲之活了大半辈子,共有七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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