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爷王妃闹事,把阖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ep;&ep;燕晞可没她那么顾忌,一把推在燕回身上,她身量高挑,为人泼辣,正是地地道道的北女,连死了的夫君活着的时候都没少被她打,对上这么个不招人待见的叁弟,她早把当年燕旸断腿一事记恨在心头。

&ep;&ep;“燕回,你弄断了我兄长一条腿,还要当着父王的面掰断他一只手么?”她看向王妃阎氏,口中喊冤,“父王心里只有那个回纥女人,连带偏袒她的儿子,当年二哥的腿被压断也是草草打发,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嚣张,您不管家里的事,那就让母妃决策好了。”

&ep;&ep;侧妃顺势跪倒在阎氏身侧,敷粉涂脂的脸哭成泪人,她也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却总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红戴绿不算,一年四季粉奁胭脂口脂最不能少。年轻时是娇艳,现在一颦一蹙,脸就跟泡发干裂的墙面似的,一动掉一层白灰。

&ep;&ep;“求王妃做主,旸儿也是喝多了酒,他没习过武,挨不得老叁的力道……”

&ep;&ep;连人逢喜事的大公子也来打哈哈,他已然把自己放在了一家之主的位上,慢悠悠地踱到跟前来,夹在两人之间当和事佬,“叁弟,叁弟……都是一家人,你二哥喝醉了。你今日好不容易回家,不要搞这些……一会儿去大兄那儿,璟儿要和你学武呢。”

&ep;&ep;闹闹腾腾,前一刻还是万籁俱寂,眨眼就乱成了菜市口。满屋的人,站着坐着,横眉冷对,恶语相向,燕回都听不见,他还在望着梁王,燕旸在耳边嚎叫,燕晞和周氏在推搡,还有掩饰不住得意的燕旭,时隔多年,终于如愿以偿。

&ep;&ep;阎氏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子,声音苍老威严,“胡闹——”

&ep;&ep;哭声喊声叫声戛然而止,她替燕凌斟酒,连看也不看这场闹剧,“叁公子南去一年,在天子脚下,圣贤集聚,正是诗书礼仪之地,不想连最基本的兄友弟恭都忘光了?”

&ep;&ep;燕回被这一声拉回神智,他抬手甩开燕旸,一个眼神都欠奉,起身往外边走边说,不是商量,而是告知,“我明日便回南直隶,父王若是执意要为我娶妻,不如先把我剔出族谱吧。”

&ep;&ep;燕旭还要上去拦他,“叁弟……岁知,大兄的继位你不来,让外人看去要笑我们梁王府兄弟阋墙。父王也是为你好,你年纪不小,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出门在外家里才放心。”

&ep;&ep;他絮絮不停,急得连说带咳,一手拉着燕回衣袖,捂着嘴吭吭上头。

&ep;&ep;燕凌把酒杯往桌上一磕,阖屋的人齐齐打了个颤,连燕旭也粗喘着扭头看去。

&ep;&ep;“成婚一事可暂缓,剔出族谱这种话不许再提。”

&ep;&ep;他掏出帕子擦筷子,擦干净后去夹那盘鹿肉,阎氏两手托着盘底供到他面前,“留到初十把事办完,你想去哪儿都不管。”

&ep;&ep;“上了两封请奏,你兄长继任王位,你”他用筷子直指燕回道,“封梁世子。”

&ep;&ep;阎氏手里的金盘坠在沉木桌上打了几个转转,燕凌把筷子一扔,推开椅子大步朝外走,用每个人都听见的音量对燕回说,“晚些来书房找我。”

&ep;&ep;身后传来碗碟破碎一地凌乱,不知是戳了哪些人的心窝子。

&ep;&ep;苏州府与广宁府一南一北,无论燕回的日子过得多么水深火热,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到谢溶溶耳中,况且她现下有了新玩伴。

&ep;&ep;杨裳被刘峥带来苏州,把她送到谢家,连门都没进,只说叁日后来接人,又马不停蹄地原路返回了。杨裳搞不懂他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她趴在谢溶溶耳边讲悄悄话,

&ep;&ep;“你看他,吓不吓人?”

&ep;&ep;谢溶溶抻着脖子从门里看出去,只见那位禹世子正要掀帘上马车,冷不丁回头和她对视上,吓得谢溶溶缩着脑袋回来点头,“吓人。”

&ep;&ep;长得好看,不敢多看。

&ep;&ep;杨裳估摸着刘峥走远了不会回来,说话也放肆开,“不过我不怕他,他在外面再怎么牛气哄哄,回到家来还得给我伏低做小。”

&ep;&ep;谢溶溶问,“为啥呀,你揪着世子什么把柄了么?”

&ep;&ep;“没,”杨裳豪气地一挥袖,“刘峥怎可能露马脚?我是他大嫂,他敬我不是天经地义?”

&ep;&ep;谢溶溶捂嘴笑,“世子没有定亲?就这么只身跑到金陵来,你不是说王妃最疼二公子么?”

&ep;&ep;杨裳对此事也一头雾水,她含糊不清,便不想提刘峥的事,她跟在谢溶溶旁边随她去看屋子里的摆设,指头戳着不倒翁的肚子,趴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些金陵的琐碎,不可避免地把秦氏和肖盈都骂了个遍,有次在街上碰见还跑来找她的晦气,站在门口说了半天酸话,没想到下一刻刘峥撩开帘子露出张冷艳的脸,他半点没客气,一人推了个大马趴,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