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她把她的弟弟拉到一边好生劝慰了一会儿,那男人才强压着激动的心情,一摆手退到一边。

&ep;&ep;“周先生,”女人转过身对我说,“既然这样,勋章就放在您这里,如果真能找到我祖父的话,钱不是问题!”

&ep;&ep;“好的!”

&ep;&ep;女人想了想,又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来:“我不妨直言,您也看到这枚勋章了,我们之所以大半夜来找您就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希望您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们。不管成功与否,这一万块都是您的,希望您能保守秘密。”

&ep;&ep;“没问题,请放心!”我很愉快地接过钱,这下倒不错,最不济还有个安慰奖罢。

&ep;&ep;女人冲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ep;&ep;“哎,对了,我怎么联系你们?”我忙叫住他们。

&ep;&ep;“不用了,我们会来找您的!”

&ep;&ep;说完,他们头也不回地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ep;&ep;真是奇怪,我摸着手里的东西想,不就是一枚国民党的勋章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潜伏》看多了吧?

&ep;&ep;睡觉前,我又摸了那枚勋章几次,但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其实在我执意留下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做无用功的,如果那女人说的是真的,她父亲离开大陆与家人分离时,少说也是建国时期的事,就算他爷爷当时是个壮小伙子,如今都已经60多年过去,没准他人早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讯号的。

&ep;&ep;唉,不想了,还是美美睡上一觉再说吧,或许明天会有新的收获也说不定。

&ep;&ep;然而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来得及再去感应那枚勋章就被唐龙的电话叫了出去,真是闲的时候闲死,忙的时候忙死,说个开张居然连上了趟。

&ep;&ep;唐龙是我学徒时的五师哥,如今是我的“寻人”业务员之一。为人贪婪狡诈,每次都要在我这里提去百分之十五的佣金才肯罢休。不过这家伙的业务能力倒真是强悍,基本上可以占到我总业务量的百分之三十五,几乎与张队那边持平。这家伙大小通吃,什么买卖都接,大到国际专业“寻人”,小到寻找小猫小狗全不放过。有一次,他居然揽到了一桩阿联酋酋长的生意,只可惜那酋长要找的人并没有死,要不然最起码可以免费到迪拜溜一圈了。

&ep;&ep;正念于此,我才容忍他的提成比别人高。

&ep;&ep;这次唐龙介绍的事主据说是他远房亲戚的远房亲戚,是个农民,他媳妇于五天前去邻村赶集至今未归,他问了四邻八村所有亲戚,也报了警,可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

&ep;&ep;我坐在唐龙那辆二手的北京现代上,颠簸了近两个半小时,才来到事发地一个叫做什么什么屯的村上。

&ep;&ep;那丢了媳妇的农民叫丁得力,长得人高马大的,但穿的十分寒酸,家里也是破破烂烂的,房檐都几乎塌了半边,院子里散发着一股子酸霉味儿。

&ep;&ep;我一皱眉,捏着鼻子低声问唐龙:“就这人,他付得起酬金吗?”

&ep;&ep;“说啥呢,师弟!”唐龙拍着胸口,扯着他那一脸的横肉说,“我是那不专业的人吗?你只管干你的老本行,钱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ep;&ep;话虽如此说,但签合同时,还是应验了我的猜测。

&ep;&ep;那丁得力一见到合同立刻就怂了,用他那脏兮兮的大手使劲摇着唐龙的胳膊:“唐老弟呀,你看俺家俩孩子,大的上高中正是用钱的时候;俺家老爷子刚刚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每天都得用钱顶着……咱这价钱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ep;&ep;果然是个穷鬼,我朝唐龙咳嗽了两声转身就走。这种钱不赚也罢,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价钱谈不拢的事情退出了,这是我的原则,不能自降身价,如果因为这单买卖拉下价来,那以后临时砍价的人会更多,到时候定然得不偿失。

&ep;&ep;唐龙则早有准备,事先拦住了我的去路。然后转身就朝丁得力开炮:“唉我说老丁,你这人怎么这样呢?红口白牙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这时候你砍价那不是栽跟头让四邻八居的看笑话吗?你到底疼不疼你媳妇?人家周大师是什么人?你问问人家,要不是因为咱俩沾亲带故,人家能屈尊大驾到你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吗?你问问外头的人,周大师跟人讲过价吗?你说我给你费这劲干嘛?我说你赶紧的啊,把合同签了早点完事图个安生……”

&ep;&ep;唐龙这一顿连环炮,把老实巴交的丁得力彻底侃懵了,他无助地看了看我,又无助地看了看合同,最后还是咬着牙把合同签了。

&ep;&ep;唐龙遂笑逐颜开:“唉,这就对了,咱丢不起这人不是?再说,你媳妇要万一没死呢?600块钱换个平安也好嘛!”他拍了拍眼角都快挤出泪来的丁得力,又嘱咐道,“我说表哥啊,赶紧拿点你媳妇常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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